裴修言看了他一眼:“你今天挺反常的,和我还用得着这么客气?”
陆策笑了笑,没说话,即便松了安全带也没下车。
“感情的事别人说了都不算,”裴修言熄了火:“你和颜倦都是我朋友,多的话我不说了,正视自己的心。”
陆策的手肘随意地搭在车窗边看着外面:“我没往那方面想过。”
当初和贺念在一起,十八九岁的年纪,两人也是共事很久,不管贺念是什么时候动的心,陆策的确是日久生情。
从认识颜倦到现在两个月的时间,确定恋爱关系,对于他来说很仓促。
很多东西当局者迷,裴修言也没劝:“现在开始想也不晚。”
“谢了。”陆策推开车门下了车:“回去慢点开。”
入户灯随着门锁打开亮起,将客厅照亮了一点。颜倦出院以后就住在陆策家,他睡得晚,平时陆策回来的时候他基本上都在沙发上坐着,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这么安静了。
他懒得开灯,没换衣服直接坐在沙发上。
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客卧的方向,卧室门半开着。
茶几上放着颜倦的马克杯,里面还剩下小半杯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颜倦的生活痕迹已经变得这么重了。
今天晚自习讲了一套数学题,陆策觉得很是疲惫,闭上眼仰头靠着沙发,却不受控制地想起颜倦。
两人相处的点滴就像刻入大脑,颜倦对他没表达过多少喜欢或者追求的意思,尤其是面对贺念时的那种松弛感,从未表现过多少介意。
陆策按了按眉心,突然想起手术结束以后颜倦像是在闹脾气,没头没脑地说的那句“没有我,有贺老师。”
当时他并不太清醒,却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表现出了一点在意,然而陆策却没发现。
凭心而论,对颜倦,他的感情的确是特殊的,可就像和裴修言说过的,也是真的从没往另外的方向想过。
一夜无眠的不止颜倦一人,第二天闹钟响了的时候陆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清晨的阳光照进来,陆策有片刻的失神,颜倦昨晚没回来,家里静悄悄的。
他去卫生间洗了澡,照例准备了早饭放在保温箱里才出门。
温橙一大早就鬼鬼祟祟地抱着作业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裴修言招招手,他才噔噔噔跑进来。
裴修言刚泡了一杯咖啡,把放在手边的三明治和牛奶递给温橙。
温橙摆摆手:“我早上吃过了。”
“第二节下课再吃。”裴修言看他磨磨蹭蹭不想走的样子,道:“找我有事?”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在,温橙小声开口:“我下周想请一个礼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