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刚才陪着贺免一块儿来的,这时下意识要进去。祁修竹按住他,自己往里走。
里面的帘子是拉起来的,医生正站在旁边摘手套。他摘完回到桌边,开了张单子:“家属拿这个去楼下拿药缴费。”
祁修竹伸手接过,听见里面有点动静,朝那处看了一眼,问:“医生,他没事吧?”
“没伤着骨头。”医生抬头看他一眼,摇头说,“腰部肌肉组织损伤,需要卧床休息。年轻人身体好,不到半个月就可以康复。”
医生又说了些注意事项,祁修竹悬着的心终于完全落下,松了口气说:“谢谢医生。”
身后的帘子“唰”的一下开了,贺免和祁修竹大眼瞪小眼。
他腰上戴着固定腰部的支具,以一个略有些僵硬的姿势躺在床上。
祁修竹瞥了眼他的腰,又快速将他上下打量一番。
还好。
露在外面的肌肤没有伤痕。
贺免下意识想遮住腰上的痕迹,奈何又动弹不得,只好僵着脖子看过来,问:“你怎么来了?”
祁修竹听见这句话皱了下眉,没多说别的,只道:“我去缴费,让小夏来扶你。”
十分钟后,祁修竹提着一袋子药回来,贺免他们已经在大厅等。
原康推着贺免的轮椅,几人正跟旁边的男人说着什么。
男人见祁修竹过来,掏出手机略带歉意地说:“这事儿都怪我,医药费多少?我赔给你们。”
祁修竹看了眼贺免,又看看原康和小夏。这几人显然都是知情的,没有要多说什么的意思。
考虑到贺免不能久坐,祁修竹便也没多和他拉扯。
上车后,祁修竹才问:“说吧,怎么回事?”
贺免坐在副驾驶上,椅背调得靠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驾驶座上祁修竹的脸。
后排的原康和小夏可能没察觉,但贺免明显感觉到,这人在生气。
趁着红灯的间隙,祁修竹把车停下,食指点在方向盘上,从后视镜往旁边看去。
他重复一遍:“嗯?”
贺免咳了一声,真打算开口时,竟还有点心虚:“我本来想去公司接你,结果在楼下遇到打架的,拉了一把。”
情况跟小夏说的差不多,祁修竹又问:“怎么伤的?”
“被踹了一脚。”贺免小声说。
“踹?”祁修竹收回视线启动车身,眉心又簇起来,声音也冷下去,“是刚才那人吗?”
要真如此,那怎么能就这样草草了事?
贺免犹豫道:“是也不是。”
祁修竹冷哼一声没说话,脸上写着“我看你要怎么编”几个大字。
贺免破罐子破摔,把头扭向窗外,一口气说完:“那人牵了两只狗,一只金毛一只阿拉斯加。它们突然开始打架,主人拉不动,我上去帮了一下,被阿拉斯加从背后踹了一脚。”
祁修竹:……
他猛地把车停在路边,回头问小夏:“他说的是真的?”
小夏不停点头:“真的真的,我做证。他当时动不了,我们又抬不动他,只好叫了救护车。吓死我了,免哥还怕你担心,不让我告诉你。”
祁修竹头疼两秒,再看向原康。
原康在医院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这时干笑两声,摊手说:“离谱吧?我也觉得离谱。”
祁修竹重新启动车身,开出几百米远,突然轻笑一声。贺免听得腰间一疼,闭着嘴不敢出声。
丢人,太丢人了。
祁修竹把车开进小区,跟原康一块儿把贺免推进电梯。
“下次注意点啊。”原康拍拍贺免的肩,语重心长道,“腰伤可不是小事,好好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