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祁修竹没少听,但这时候怎么听怎么刺耳,他皱了皱眉:“你跟谁道歉?”
“跟你。”贺免说完看向孟羽任,“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孟羽任眯了眯眼睛,他还是第一次听贺免用这种语气跟他讲话。
刚才还说人家是小孩儿,这时候倒显得自己特别小气。
不等他想好怎么开口,贺免又说:“但你不该那样说他,你明知道他多喜欢电影。而且,你也不该在背后挑拨我们的关系。”
祁修竹的眉毛越皱越深,打断道:“那你跟他道什么歉?刚才他还动手揍你。”
孟羽任:“……”
喻昭没忍住笑了,要不是祁修竹一直坐那没动,他都要怀疑这两人是串通好了。
祁修竹冲孟羽任扬了扬下巴:“你呢?”
“哦。”孟羽任如坐针毡,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对不起。”
祁修竹像个调节同学矛盾的班主任:“行,那你俩喝一杯?就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贺免很听话地端起自己的碗,孟羽任皱着眉不情不愿,很快和他碰了一下收回手。
气氛总算没有刚才那样凝重了,喻昭打量几位的神色,转移话题说起电影的事。
孟羽任解释说这段时间公司出了点状况,再过半个月左右就能周转过来。
祁修竹没有多问,只说自己随时可以开工。
期间贺免坐在旁边没有说话,他们也没故意避开他。不知不觉桌上的酒空了一瓶,众人脸上也浮现出一些酒意。
工作上的事谈完了,剩下的就是些私人话题。
喻昭早看出来祁修竹身上的外套不是自己的,而且他们之间自然而然的小动作不像是前任,反倒像……
喻昭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瞬,差点一口酒喷出来。
贺免很突兀地跟祁修竹说:“对不起。”
祁修竹扫了眼对面两人:“这事我们以后再说。”
贺免看出他不想谈这事,好几次都被周旋过去。
他靠在沙发上看着祁修竹的侧脸,想起那晚他喝得烂醉如泥,还强撑着跟自己说没事别担心。
贺免的嗓子眼里像堵了团棉花,呛在胸前怎么也咽不下去。
他浑身燥热,把身上的外套脱了,只穿了件短袖坐那喝闷酒。
喻昭看愣了:“厉害,年轻人果然不怕冷。”
祁修竹看了他一眼,黑色短袖被肌肉撑起,那副坐立难安的样,看着让人特想逗他。
祁修竹喝得有点上头,直勾勾看着贺免手臂上的肌肉,舔了舔嘴唇问他:“你就这么想和我扯上关系?要是被你爸认出来了怎么办?”
贺免知道他说的是热搜的事,扯了下嘴角说:“他那么多儿子,能认出我才怪。”
祁修竹怔了一瞬,随后笑出声,端着酒冲他晃了晃感叹道:“行,我们俩的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高脚杯里的酒顺着他的动作淌出来,晶莹的液体从手指滑落,眼见着就要落入袖管。
贺免不轻不重地扼住他的手腕,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别喝了,你想死是吗?”
孟羽任翘着二郎腿冷眼看来:“你让他喝,大不了喝死在这。”
贺免“嘶”了一声:“有你这样说话的吗?难怪你们闹掰这么久。”
表面的和谐果然维持不了多久,才过不到半个小时,祁老师的教导就完全不起作用了。
孟羽任冷哼一声:“多久?都没你们分手的时间长。”
贺免还要再说,祁修竹不耐烦打断:“要不我把桌子移开,你们就地再打一架?”
两人又不吱声了,但谁也没给谁好脸色看。
喻昭摁着太阳穴:“各位,要不我们继续聊电影?”
“行。”祁修竹用脚尖碰了碰贺免的小腿,“把烛之逸叫过来,大家一起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