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左右两侧有空地停车,梁行野的车在另一端,池宁看着他走进夜幕里。月色如雾,风吹得灌木细微抖动,有落叶从远处飘来,旋至池宁脚边。他哥回来之后,梁行野跟他说了很多,什么依赖和爱,钢珠玻璃珠和保护,他都不太懂。他现在只有本能,想跟上梁行野。“哥,你可能不知道,离开梁行野之后我有多难过,”池宁望着池今叙,坦诚道,“我每天都特别想他,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池宁:“你希望我永远是你的宝贝鱼崽崽,但我真的做不到。我很愧疚,就对他好冷淡,他给我发了十多条信息,我只回了五条,每一条都在伤害他。那天晚上,我躲在被窝里哭了。”“我不想再伤害他了。他多喜欢我,我就要多喜欢他。我不会可以去学,我很聪明,学得很快。”池宁眼睛湿润,“我只想梁行野开心一点,他总是不开心。”“你永远是我最亲的哥哥,”池宁抱住池今叙,轻声说,“可每个人都会长大。”“哥,我要跟梁行野回家,你生气的话,就骂我吧,但我要跟梁行野回家。”眼睛红红,像个小可怜,池今叙给他擦泛湿的眼尾,心疼又感慨,“哥哥不骂你,知道你长大了,去找他吧。”没别的可说了,池今叙嘱咐道,“宁宁,如果你们……记得让梁行野注意安全。”池宁:“嗯。”池今叙靠着红墙,凝望池宁朝梁行野飞奔而去的身影,一眨不眨。段沂抱着手,站在昏暗的角落,“池今叙,我哄你多久了,你回头看看我。想要崽,我们生一个。”在梁行野启动车子前,池宁及时赶到。他扒着梁行野车窗,路灯的光透过他睫毛,留下琐碎的阴影,“我要跟你回家。”梁行野偏头,轻轻拨弄他头发,“不怕你哥生气?”“不怕。”池宁跑得呼吸有点急。梁行野就笑,开了锁,让他坐到副驾驶。汇入主路后,梁行野加速,路边的行道树唰唰往后退。池宁脱了鞋,窝在软皮座椅中,“你别开那么快,要注意安全。”前面恰逢红绿灯,梁行野腾出手摸他脸蛋,“好。”他们没去看烟花,直接回了家。待车在院子外停稳,池宁转了个方向,朝梁行野伸手,“我不想走路,你抱我吧。”梁行野抱池宁,一直从正面抱,一手托臀,一手揽背,让池宁脑袋趴他肩膀,像抱小朋友。地上影子交叠,被花园的落地灯拉得很长,在朦胧月色中游走过鹅卵石道路,进入长廊,隔绝于大厅外。池宁下巴抵着梁行野的肩,望着熟悉的装潢,小声说,“对不起,这几天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你说了好多遍,”梁行野抬脚上楼,“以后不准再说对不起。”“嗯。”池宁絮絮叨叨地聊起苹果树。梁行野问:“那你本来想回什么?”“枯了没关系,”池宁脚尖在半空中晃啊晃,“我们可以再种一棵,一直种一直种,总有一棵能活。”梁行野笑着说:“好的,梁行野现在更新了池宁的回复,所以池宁别再难过。”正经又官方的语气,池宁凝视梁行野侧脸,笑了起来。旋转楼梯有拐弯,壁灯的光偏暖调,橘黄,给梁行野硬朗的轮廓增添了几分柔和。被他抱着的时候,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体温,像浅海被烈阳晒热的海水,包裹住池宁,带来难以言喻的安全感,以及破土而出的,迅猛又热烈的悸动。“梁行野,”池宁紧贴梁行野脸颊,凑到他耳边,“行野哥哥,我爱你,要跟你谈恋爱,然后我们接吻,好吗?”浪漫礼物梁行野用行动代替了回答。还剩几个台阶到达二楼,卧室就在转角处。但他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手掌护着池宁后脑勺,往前一顶,将他抵在大理石墙面。随后低头咬住他的唇,强势入侵,急切却不粗暴。池宁唇齿被迫打开,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在骤雨中彻底绽放。花瓣弥漫着湿气,被吮吸得透红。抵着墙面的背生发出冷意,但脸、脖颈乃至四肢,都是潮热的。冷热交替间,池宁手撑着梁行野胸膛,不由得绷直了脚尖。他身上沾染了梁行野的味道,浓烈,极具侵略性。在交缠的喘息声中,池宁摸到了梁行野上下滚动的喉结,滚烫,带着生猛的原始欲望。他睁着眼睛,犹如过电,视线聚焦又涣散,梁行野的脸出现了重影。像顶级捕猎者,正在把猎物吞吃入腹。时间漫长得似乎停滞不前,窒息感席卷了池宁,对氧气的渴求让他开始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