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份工作呀,他不能搞砸,一定要坚持下去。
那天他全凭坚强的意志支撑开车,实际手脚冰凉,面色苍白,好在她在后座上一直在打电话,没有发现异常。
好不容易忍着疼痛到了目的地,停好车后,他的那股精神气儿忽然散了,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他疼得直犯恶心,再也忍不了,下车吐了。
陆霁下了车,电话正好打完,看到男人蹲在草丛里吐,她走近了问,“你怎么了?”
胡照照听到她的声音,慌里慌张地站起来,一站起来,眼前闪过几颗星星。
丢人,太丢人了,这下工作保不住了。
对上一张惨白的满是虚汗的年轻脸庞,见惯了大场面的女人居然愣住了。
她还不习惯这个新人面孔。
“不好意思啊陆总……”胡照照想道个歉,编个理由解释下,总不能说自己痛经,这太羞耻了。
在他找到借口之前,陆霁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皱着眉问他,“你小子晕车?”
?
说一个专业司机晕车,这就好比说厨子不会做饭,裁缝不会蹬缝纫机,简直是一句骂人的话,骂得还挺难听,比痛经更让他感到羞耻。
胡照照受了点刺激,张口想辩解点啥,可还没说出一个字,小腹疼得狠狠一抽,他一阵气短,呼吸困难,接着白眼一翻,脚下软倒,意识和现实割裂开来。
后来是陆霁开车带他去的医院,会议让办公室主任来替的。
他原以为她会嫌弃他,但她却把他留下了,从那天起,胡照照成了陆总的新司机。
胡照照从回忆里抽身,他躺在床上,抬起左手,白皙手腕上是一根蓝色的手链。
他痛经晕过去后,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后来的事,是办公室主任跟他讲的。
他只记得,她身上的淡淡香气,特别好闻。
又过了一个周,胡照照用验孕棒测了测。
在等待结果的时间里,他焦躁忐忑,紧紧盯着那根细细的验孕棒。
很快,结果显示出来。
两道杠,他有了。
他呆呆地看着这明艳的两道杠,脑瓜子里炸了颗地雷似的,嗡嗡地响。
02
二十多天过去。
陆霁从国外出差回来。
秘书柯予在汇报完近阶段的工作后,小心地瞅了瞅陆霁的脸色,陆霁的表情很平淡,没有任何异常。
于是柯秘对她说,“陆总,胡照照的辞职报告走到我这了,您这边有合适的司机人选吗?”
这话问得巧妙,柯予拿到这份辞职报告时,不确定陆霁是否知道胡照照要辞职,他肯定不能去问陆总,若是她不知道,那不就等于胡司机在打她的脸吗。
他是帮着胡司机打她脸的人,那他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他也不能去问胡照照,虽然他是秘书,胡照照是司机,但这司机才是陆总的亲密人,而他,只能算是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