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怎么办?”娉望急得团团转,“大夫人的陵冢可就在屋后呀!”
徐长吟双瞳蓦地缩紧,屋子她可舍,娘的青冢又岂能弃之不理?如若晋王占了这处地,动及甚么迁及娘的青冢,她是断然不能容忍的。
她心乱如麻,紧闭上眼,蓦然眼前浮现一张修眉凌目的冷峻面容!
她倏地睁眸,眼底现出一丝迟疑,难道真要去找燕王?燕王同为皇子,与晋王同等地位,有他出面当容易许多,而且她认识的也只有燕王!
陡地,一名大汗奔到那公公面前,禀道:“公公,屋后有座坟!”
那公公面色一变,忙不迭呼道:“哎哟,晦气晦气!赶紧找人来拆了!”
一听此话,徐长吟与娉望皆是变了脸色,娉望更是大声惊叫起来:“不能拆不能拆!”
那公公瞪向她们,喝道:“此处已是晋王府私苑,将她们轰出去!”
喝罢,二大汉立即逼来。徐长吟气得银齿一咬,盯住一众嚣张狂妄的晋王府门人,眼波一横,骤然急步上前,夺过一匹系在树下的马,拉上娉望翻身上马,一扬马鞭,在晋王府门人的怒喝声中,往京师方向奔驰而去。
朱甍碧瓦、云阶玉壁的燕王府内琴音悠扬,如鸣佩环。
角亭临绿水,春风拂弦繁。佳木茏葱,蝶舞蜂飞的苑囿里,端见得红飞翠舞。
角亭之中,一缕升腾的铿锵琴音骤然划破苍穹,仿佛火凤振翅冲天,磅礴长鸣。
朱棣闭着双目,静静聆听。直至那回肠荡气渐自转为云起雪飞之音,他方缓缓睁了双目,望向轻纱遮掩间低垂眼敛、舞弄琴弦的赏汝嫣。似是察觉到他投来的视线,赏汝嫣浅浅抬颜,朝他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顾盼生辉,与着委婉连绵的琴音,更使人目醉神驰。
赏汝嫣抬起玉手,歇住琴音,浅笑而言:“王爷今日心情甚好呢!”
“嫣儿琴音悦人,自是心情畅爽。”朱棣倒不吝啬给她笑意。
赏汝嫣玉立起身,款步走至他的身边,含笑替他斟上香茗:“王爷取笑妾身了。”
“怎么,不相信本王?”朱棣微一挑眉,将她带入怀中,坐在腿上。
赏汝嫣嫣然一笑,执起玉杯奉至他面前,玉手几乎与玉杯融成了一色。她眸眼如丝掠过朱棣的脸庞,轻浅而笑:“王爷可是在等甚么人?”
“噢?何以见得本王是在等人?”朱棣不答反问。
赏汝嫣掩唇一笑,纤指指向亭外:“王爷,明管家不正带着人来了么?”
朱棣侧目,果见得花谢长廊之间,明诚引着一抹绿影而来。
他双目略凝,逸出一丝似笑非笑。
她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