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无声一笑,在垂花门下陡然顿足旋踵,徐长吟险些撞在他身上,忙踩住步子,往后退了一步。
“小姐有何事需本王相助?”朱棣扫过她微绯的脸容。
徐长吟吸了口气,吐明来意:“小女子在京郊有间屋舍,今日却被人强占去,还请王爷能替小女子讨回公道。”燕王与晋王是兄弟,有他去找晋王当是容易许多!
朱棣挑眉,“噢?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强占徐小姐的屋舍?难道他们不知徐小姐是魏国公之掌珠?”
徐长吟又深吸口气,“不敢有瞒,正是晋王殿下!”
朱棣微露意外之色,“三哥?”
徐长吟紧紧盯住他的脸庞,“还请王爷能主持公道!”
朱棣眼眸微眯,“徐小姐若坦明身份,三哥不会不给魏国公面子。”
徐长吟脸容微紧,没好意思说出晋王府门人全然不将她这魏国公小姐放在眼里。
见她神情如斯,朱棣似是了然,略勾嘴角:“徐小姐何不请魏国公出面?”
“想必王爷忘了家父如今正在凤阳。”若她爹在京,她哪会来找他?
“那徐小姐想必也忘了,晋王如今亦在凤阳,本王怎么去找三哥为你主持公道?”
徐长吟一怔,骤然想起出京的皇子中确实有晋王。
“三哥眼下不在京师,或许并不知门人抢占了徐小姐的屋舍。不如等三哥回了京,一切说明,自可无事。”朱棣老神在在的说着。
徐长吟有些沉不住气了,若说青冢不再屋后,她可等晋王回京。如今母亲的青冢正被危及,如何能等?
她紧盯住朱棣,语气沉沉:“宅后葬着小女子的生母,小女子不能坐等。”
朱棣眉宇间掠过一抹异色,凝视她片刻,突地又提步往前走去。徐长吟咬牙跟上。
燕王府的马厩比之魏国公府大了许多,宝驹神骏自是不少。就见朱棣直朝一匹黑神驹走去,那匹神驹徐长吟是见过的,正是在天阙山下时,她试图追上的那一匹。
朱棣向马夫点了点头,马夫立即将黑神驹牵出。
朱棣微侧眸,看向焦虑难止的徐长吟,“徐小姐亦可自行挑一匹骏马。”
徐长吟闻言一愣,“王爷是何意?”
朱棣一撩衣袍,身手矫健无比地跃上了马背,冷峻的嘴角微扬,深目幽幽地向下睨着她,淡声道:“徐小姐不打算讨回公道?”
徐长吟诧异地昂首望向他,一下子望入了他沉不见底的漆眸里,那双深目中正映着她的脸容。没由来的,她的心弦颤了一颤。
见徐长吟怔怔不做声,朱棣墨眉一挑,向她伸出手来:“或而小姐想与本王共乘一骑?”
徐长吟蓦地回过神,忙瞥向马厩之中,随即纤指遥遥指向一匹枣红骏马,“那一匹即可!”
朱棣朝那匹枣红马看了眼,嘴角微动。眼力倒是好,一眼便相中了骅骝宝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