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生的婆子告诉她,那夭折的弟弟,是在娘亲肚里活活憋死的。
说这一切都是巧合,要姜念怎么信呢。
“崔姨娘好早,在我这破院子里做什么呢?”
她那声“姨娘”格外响亮,叫所有人面上都僵了僵。
崔氏仅是个贵妾,且依着大兴律,此生不得扶正。可她又是姜家后宅唯一的妇人,平日里下人趋炎附势,都是喊夫人的。
唯独到了姜念这儿,十年如一日提醒她只是个姨娘。
丫鬟婆子不敢出声,只留崔氏自己脸黑了一阵,又道:“把姑娘请进去!”
两个婆子听命,立刻上前。
“做什么?放开我!”
她和崔氏陆陆续续斗了十年,轻易是不会闹这么大的。
难道……
少女瘦小的身体被轻易架起,很快被按倒在屋内架子床上。
“崔红绣!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唔……”
到嘴边的威胁忽然成了羞愤呻吟,两个婆子按着她,一个模样周正的女人褪了她的绸裙,指尖所触之地叫她面红耳赤。
“姑娘莫要动了,若是毁了姑娘清白,大家都难做人。”
姜念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白嫩腿儿凭空蹬几下,最后紧紧绷着,不再挣扎了。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少女气喘吁吁伏在床上,面上潮红,水淋淋的眼睛挂了泪。
而那人走到崔氏身边,低声道:“夫人,还是处子身。”
美妇人精细勾勒的黛眉蹙起,“这怎么可能?”
姜念这丫头动不动夜不归宿,就算没大了肚子,也不可能还是清白身。
她追问:“可看清楚了?”
女人敛眉颔首,“我见过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三姑娘云英未嫁,这也合乎常情。”
这番话没逃过姜念的耳朵。
崔氏早发现她往外跑的事,果然是想放任自己堕落,随后一击必中,好永绝后患。
可她姜念又不是蠢货,在没把握之前,就算谢谨闻想要她,她也不会叫人得手!
崔氏大失所望,深深叹一口气方道:“把姑娘扶起来吧。”
丫鬟婆子见原先编排的大戏闹不起来,于是利索地拎起姜念,把人放在床头规整靠好,动作一气呵成。
有人给崔氏搬了椅子,见她嫌弃捂鼻,连忙掏出绢帕又擦过,崔氏到底不肯坐。
“念姐儿啊,你也不小了,上个月及笄的吧?”
姜念发丝微乱,稳了心神道:“姨娘好记性,您当初大着肚子进门,姜妙茹整好大我五个月。”
崔氏为姜默道生了一儿一女,进门时手边牵一个,肚里揣一个。
她进门一个月以后,原配林氏才怀上姜念。
“你也别激我,我今儿个是有正事要说。既到了年纪,家里便要替你张罗门亲事,眼下有个不错的机会,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
“呵,”姜念重重笑了声,“要真是个好机会,怕是做外室你也叫姜妙茹去了,还落得到我头上?”
“你!”
姜念挑衅自己,崔氏尚能忍;可姜妙茹是她最宝贝的女儿,听得她瞬时怒火攻心。
她眼眶突突直跳,捂着心口颤声道:“掌嘴,给我掌她的嘴!”
“我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