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又是被人架着往前走,余光观察着那些玄衣卫。
抓到人以后,他们迅速收队,跟着侯夫人进来了。
她这才放心低下头。
这样,就能确保韩钦赫出去了。
她又被人推到地上,好在这回屋里铺着柔软的地衣,只是她手上的血染红了上头的青绿,一阵阵刺痛。
她彻底冷静下来,缓声说道:“您就对谢太傅说,我是姜念,他就知道了。”
舒太后与谢谨闻此时就在隔壁院里,侯夫人朝女使抬了下巴,她便立刻出门去了。
没有人说话,侯夫人闭目养神,屋内只有姜念缓缓平复的呼吸声尤其吵闹。
那女使回来得比她想的要快。
侯夫人都不肖问,女使站定身形,冲她摇头。
这便是说,谢谨闻无意保人。
姜念也看懂了,虽说破局的关键本就不在他,心却难免冷了几分。
对尊贵的太傅大人来说,睡了两年的情意,甚至换不来他见自己一面。
隔着个传话的人,轻易就给她判了死刑。
“还有什么遗言吗?”
侯夫人眼神冰凉,垂眼睨着她,好似在看一具死尸。
姜念非但不慌,反而顾自笑一声,“夫人当真以为,园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吗?”
“好一个谎话连篇的丫头!”她的手段可谓层出不穷,侯夫人凝目思索,随即嗤笑,“你够聪明,运气却不够好。”
这回她背过身,示意不用再等。
身强体壮的男子立刻按住姜念,她挣扎着继续喊:“夫人不妨想想,今日这么热闹的时候,我一个人跑这么远做什么?”
“这园子原本空无一人,好端端的我怎会进去!”
已经有人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力气大到几乎能将她勒断。
姜念说不出话了,面庞涨红,眼角被逼出泪。
那些话在侯夫人耳中回荡,尤其是那句,“这园子原本空无一人”。
最终,她还是不得已抬了手。
重新嗅到生的味道,姜念捂着胸口,撑着地面重重吐息,眼前仍旧一阵阵眩晕。
“说说吧,你在那里做什么,还有谁跟你在一起。”
姜念从她面上读出了杀意,却毫无畏惧地、艰难地朝人露出笑,“您不是说我水性杨花?”
“我就是在那儿,私会情郎呢。”
她模样狼狈,发髻在推搡间散乱了些,几缕碎发垂在鬓边,可神情坚定,望着人毫不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