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他将手里烂肉似的范跃进扔了过去,紧绷的嘴角吐出一个没有感情的字眼来。那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扶起半昏迷的范跃进,连话也不敢多说一句,哈着腰就倒退着走了出去,,还不忘替骆川将门带上。从这一天起,队伍里原本对骆川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那几个人再也不敢对他怎么样了,甚至见了他都要绕道走。和他同屋的四个人宁可挤在一张床上,都没人敢去和骆川睡一起,倒是让骆川难得的清净了。范跃进受的都是皮肉伤,第二天就醒了,他自知不占理,也不敢闹大,就这么硬生生的吃下了这个哑巴亏。等到了这边工厂的货配齐,一行十人便又浩浩荡荡的开着车回去了。。。。。。。。。。最终李香兰还是接受了顾迟迟的缺德主意。她虽然觉得这样不太好,但也知道顾迟迟和宣柳不会害她,她们两个漂亮又聪明,自己根本没什么好给人贪图的。于是一大早的,顾迟迟就赶到了镇上的房子,开始给李香兰收拾打扮。李香兰长相柔美,原本面黄肌瘦鼻青脸肿的时候还不明显,但这段时间以来,吃的好又顺心,精神状态也积极向上,在顾迟迟一番捣鼓下,竟然看起来十分惊艳。“看吧,我就说我们香兰姐姐是美人!”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李香兰,顾迟迟十分得意,她远远的喊了一声正在忙着卤肉的宣柳:“宣柳姐姐你快来看!香兰姐现在可好看了!”听到她的话,宣柳手里的锅铲都来不及放下就跑了过来,打量了李香兰两眼后,也点点头:“迟迟说的没错,香兰你也应该打扮起来!现在这样多好看啊!”被她俩这么围着夸,本就不善言辞的李香兰羞的满脸通红,她搓着衣角,不安道:“我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也不好天天…”“离了婚的女人怎么了?离了婚的女人才应该打扮起来呢!”一听她那个话头,顾迟迟就不乐意了,她叉着腰,理直气壮道:“离了婚正是寻找第二春的时候!就是要漂漂亮亮的,再找一个比前夫强百倍的才好呢!”“就是要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老娘离了他,活的更好了!’”听了她的话,李香兰心里就像挨了一记重锤,将那些犹豫、害怕、羞耻的情绪锤的粉碎。她愣愣的重复道:“老娘离了你,活的更好了!”说到最后,甚至流着泪喊了出来。等她发泄完了,坐在椅子上喘了一会儿粗气,发现顾迟迟和宣柳都满脸欣慰的看着她,彻底想通的李香兰拉住了她俩的手,不好意思道:“是我先前想岔了,多亏迟迟和小柳你们不嫌弃我,还开导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香兰姐你这说的什么话!”顾迟迟用力的回握住她的手,激动道:“我们女人互相帮助,天经地义,你现在能想通,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迟迟说得对,”宣柳也柔声道:“香兰姐,你今天上午不用急着回来,务必要让张酒鬼好好看看,你现在过的有多好。”“气死他!让他打你!”顾迟迟在一旁大声哔哔了一句。宣柳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被她一打岔,一下子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思来想去,还是顾迟迟的话最合适,于是也跟着重复道:“对,气死他!”三个人在这件事上达成共识,拉着手相互鼓励了一会儿,又重新给李香兰收拾了下,就让她出去了。少了一个人,本就繁重的活分摊在两个人身后就更加累人了,但纵使是娇气懒惰如顾迟迟,也至始至终毫无怨言,面带微笑的把活干完了。两个人出摊将今天准备的卤肉烧饼卖完了,又推着小推车回了家。路上正巧遇见探监结束回来找她们的李香兰,她自觉的接过了推车的工作,让顾迟迟和宣柳能歇一口气。但顾迟迟满脸兴奋,跑前跑后的八卦,激动的像瓜田里上窜下跳的猹,根本停不下来,“香兰姐姐,怎么样怎么样!张酒鬼气死了吗?”她是真心想气死张酒鬼,连他还在监狱里这件事都顾不得了。李香兰嗔了她一眼,又怅然又释然的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叹息道:“他这人命硬的很,怎么可能被我一下子就气死了?怎么着也得多去几次吧…”想起坐在铁栏杆后那个满脸憔悴、骤然老了十岁不止的佝偻男人,李香兰就觉得十分陌生。在她常年被打的记忆里,这个男人一直都是对着她颐指气使,稍有不顺心就拳打脚踢,打在她身上的拳头可真疼啊她曾经一度绝望的以为自己一辈子都逃不出他的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