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残留的风霜和血气一点点消融,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忙活了半天,总算把妆卸掉了,顾迟迟放下东西,对着镜子左顾右盼的打量了下自己,自顾自的夸道:“我可真好看!”听到她又开始了,骆川差点没憋不住笑出来,轻咳了一声,倒是将顾迟迟吓了一跳。她猛的转过头,惊讶的看着骆川,似乎在问“你怎么在这里”,恍惚了一下,才想起骆川今天回来了。那他刚刚岂不是一直在看自己卸妆?!顾迟迟大惊失色,赶紧将乱糟糟的桌面收拾好,尴尬的对骆川道:“哥哥,你刚刚什么也没看见!”这下子骆川是真的笑出来了。他平常总是肃着一张脸,看起来冷冰冰的,没想到乍然笑开,竟然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酒窝,将沉而冷的气质冲散,总算有了点年轻人的样子。顾迟迟看呆了,她愣愣的走过去,戳了戳那个已经消失的酒窝位置,傻乎乎的惊叹道:“哥哥,你竟然有酒窝诶,你再笑笑呀!”她这么傻傻的凑上来,不设防的好奇触碰他,简直让他心里压抑已久的冲动变得暴虐起来,叫嚣着抱住她。但表面上骆川依旧维持着“守株待兔”的故事里木桩子的角色,一副对她的靠近毫不在意的样子。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顾迟迟,把会将顾迟迟吓走的感情藏在了眼神深处。好在顾迟迟很快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她的指尖触电似的从骆川脸上收回,做贼心虚的将手背在了身后,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骆川。“哈哈哈哈,哥哥一路上开车回来,一定累了吧?我这就去做饭哈哈哈哈”她尬笑两声,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且不等骆川回答,就急急忙忙的跑到灶台边,做出一副“在忙,勿扰”的样子来。但镇上的房子不像村里,厨房就在屋子里,而屋子就这么一点点大,两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骆川什么也不用说,就光是站在那里,存在感都强到让人无法忽视。身后不远处就站了一个大活人,顾迟迟根本做不到视而不见,更不要说她自己还心里有鬼,就总觉得骆川在看她,切菜切了一小会儿,整个后背都毛毛的,甚至出了一层冷汗。“我来吧。”看着她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身影也越来越僵硬,骆川走过去,自然而然的伸手将她半环抱住,接过她手里的菜刀,又放开了她。顾迟迟呆头呆脑的走到旁边,心里隐隐的觉得刚刚的姿势似乎有些危险,但骆川的态度太过自然,动作又太快了,甚至根本没有触碰到她,让顾迟迟怀疑他别有用心都毫无立场。一定是我想多了,只是那个姿势方便而已?她努力的说服了自己,整个人放松下来。这下子换她站在骆川身后,她就不觉得尴尬了,甚至趁着骆川背对着看不到她,她开始肆无忌惮的打量起对方来。经过这段时间的几个任务,骆川整个人都和之前有了一些微妙的不同。具体哪里不一样,顾迟迟也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他连背影都更加吸引人了。好像更结实了他挽起的袖子露出一截小麦色的手臂,随着切菜时的动作,手臂上排列整齐的薄韧肌肉一块块游鱼般滑动,自带独特的韵律和美感,看起来悦目极了。顾迟迟的目光忍不住随着他的胳膊动来动去,追逐着他裸露的皮肤看个不停。对她的视线,骆川自然不是毫无察觉,从顾迟迟一盯着他看他就发现了,但他不仅没阻止,甚至开始不动声色的一会儿将袖口往上挽一点,一会儿又“自然”的让袖口滑落遮住手臂。顾迟迟的情绪就随着他的动作变来变去的,骆川袖子挽上去了,她明显就开心一些,袖子往下落了,她整个人都低沉了,甚至还会小小的叹气。骆川以前从来不爱钓鱼,他觉得这项活动无聊且浪费时间,但现在却突然理解了钓鱼的乐趣。只要饵下的好,看顾迟迟这头傻鱼盯着鱼钩蹦来蹦去的,还是很有意思的嘛!他心里暗笑,但脸上还是一副对顾迟迟的行为一无所知的样子,只是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加轻快了。两个人吃完饭,趁着天色还早,又结伴回了一趟村子。先前搬家,但田地搬不走,地里已经种下的粮食更搬不走,为了不让顾迟迟忧心,骆川便做主将地委托给了大队长李保平。李家人口多,壮劳力也多,虽然都有地,但马上下面的儿子们都要成家立业了,家里添丁进口,原来的地产出就有些不够,于是骆川找到李保平帮忙,又坚持要他收下交完税之后打的四成粮食作为谢礼,双方算是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