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开村子的方法多的是,实在不行,两人离了婚她一个知青又不会被强行赶走,赖着就行了啊,有什么必要一定要留下来受他的气?不过是顾迟迟发现骆川凶归凶,内里却是个好人,加上对她凶巴巴的一看就不会爱上她的样子,和他保持这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还可以避免很多麻烦,权衡利弊之下,这才选择了暂时先稳住他。至于嘴上瞎撩?谁让他先前凶自己的?顾迟迟又打不过他,知道他不爱听这种话,那当然是要说出来气他了啊!见骆川果然受不了落荒而逃,顾迟迟心满意足的停下了脚步,嘴里哼着乱七八糟的小调,慢悠悠的往回走。到家之后,顾迟迟发现骆川没在屋里,不过她也不以为意,毕竟他也是要干活的,并不像原身这样游手好闲。他一个二流子,竟然比原身这个知青还忙…这么一想,顾迟迟就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她才不会去细究呢,趁着骆川不在,她打量起了这间屋子。院子倒是不算小,一间堂屋加两间偏房,角落里还有独立的带柴房的灶房,厕所则在灶房之后。但实在是太破了!顾迟迟先前醒来的那间属于她得卧室已经是最好的了,但也陈旧又阴暗,里面在原身嫁进来的时候都是空的,还是原身不想受罪,自己买的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几个箱子,才勉强将屋子收拾的能住人了。而原身自然不会好心到掏钱给骆川置办家具,因此堂屋和另一侧的属于骆川的卧室就寒碜的要命了。本该迎客的堂屋里,只有一张瘸了腿、漆也掉的差不多了的四方桌及两张高条凳,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至于骆川的屋子,站在连门帘都没有的门口就能一目了然的看清楚他所有的家当,因为他屋里除了一张用木板拼出来的床就什么也没有了,床上的被子虽然洗的干干净净的,但也旧到补丁累累…“你干什么?!”骆川回来的时候,正巧撞见她伸着头往自己屋里看,脸上还一副嫌弃的样子,觉得她又在看不起自己,骆川冷笑一声,故意刺她道:“现在不装了?嫌我穷?哼,晚了!”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大跳,顾迟迟夸张的拍了拍胸脯,转身看到他脸上压抑的神色,她一愣,莫名的感受到了他暴躁下掩藏的自卑。“哥哥你在说什么呀?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她也不至于坏到故意在他伤口上撒盐,因此转移话题道:“我不过是一会儿没见到哥哥,想你想的不行,才到处找你而已,这也不行吗?”骆川心里那股邪火,就像遇见了一盆冰水,呼啦啦的就熄了。“哼!”他冷哼一声,一把将顾迟迟从他屋门外拉开,也不接她的话,自顾自的就往屋里走。但顾迟迟被他刚刚的一挤兑,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松的放过他,她跟在骆川身后进了屋,当着他的面,大摇大摆的往他床上一坐,没等骆川开口撵人,她得眼泪就掉了下来。“哥哥,先前你和东叔在屋外说了那么久的话,回来也不凶我了,是不是我…是不是我的病好不了了?”她一脸伤心欲绝的样子,不知道的根本想不到她是演的,“我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骆川就根本看不出来。在他眼里,她就是单纯的在为自己的命运担心,他心里一软,觉得她看起来也没有那么讨人厌了。但东叔和自己说得话…也根本不能让她知道啊!一时之间,骆川有点慌张。但他也不能让顾迟迟看出来,于是冷着声音,硬邦邦的劝道:“没有。你不要多想。”天地良心,这可是他第一次安慰人!但顾迟迟明显不买账,仍然在“哭哭啼啼”的追问道:“真的吗?哥哥,你还是跟我说实话吧,不用担心我,不管实话是什么,我都能接受的!”要命!实话是什么当然不能告诉她啊!骆川心里慌成一团,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绞尽脑汁的编了半天,但他实在不是个惯常说谎的人,于是最后只能颓然道:“东叔只是让我对你好点…别老气你”没想到这话一说出口,顾迟迟却哭的更大声了。她当然想不到这是骆川被逼出来的真话,只当自己得伤真的很重,于是声音里便带了一点真正的恐慌,“呜哇~~~我就知道,我一定是活不成了,东叔才会这么说得,他是不是还让你多给我买点好吃的,别亏着我?”骆川哪里知道她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他想了想,觉得东叔说的“对人家好一点”,应该也包括给她买好东西吧?于是破罐破摔的他干脆的点了点头,咬牙承认道:“是啊,东叔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