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抬手,行刑的二人停下手里的动作,周颜兮饮一口凉茶:“令牌是你给周显祁的吧,我把令牌给你是为了进出自如,不是周显祁三言两语就拿去办蠢事。”
周颜兮说着手里的茶杯被她扔出去,啪的一声落在青砖上,茶水碎屑四溅。
微风温煦,拂拂而来,凉亭中候着的丫鬟们却抓紧双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丫鬟听着周颜兮的话顿时一阵屈辱袭上心头,眼泪夺眶而出,这种屈辱让她一时间竟没办法开口诉冤。
隐隐的啜泣声传来,让周围一群人脸上都有了心疼之色,她们这些给主子办事的丫鬟们哪个从小到大没受点欺辱。
“郡主…是世子爷那一日将我……”丫鬟竟有些说不出口,眼泪划过她消瘦的脸颊,看着周颜兮,她好像真的有天大的委屈一样。
尽管她不说看到她这副表情,周颜兮大意也懂了,她握紧桌边恨不得现在就捏碎那般。
周显祁你真是欺人太甚,居然欺负人欺负到她头上来了。
丫鬟垂下头哭着哭着便没了声息,周颜兮让人去探探鼻息。
“郡主,或许真的另有隐情,您就开恩饶了她吧。”丫鬟突然跪地,求着开恩,周颜兮纤细的手指似乎在在摸索着什么东西,手指搓了搓。
周颜兮知道肯定是周显祁这个废物用了什么阴招:“本郡主不傻,还轮不到你来教本郡主做事。”
周颜兮眸光一冷,丫鬟虽然害怕但是也知道周颜兮不会滥杀无辜了,心里隐隐松了口气。
此时一位宦官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周颜兮见到此人,立刻就下了暖塌,宦官行至亭外。
“郡主,这是您要的画,奴才已经拿来了。”宦官低头手里拿着一个非常漂亮的锦盒,周颜兮眼露期待之色。
昨日的围猎,陆玄之驾马而去很快变成了画师们的宠儿,每一位画师笔下都是他。
周颜兮豪掷五百两才从画师那寻得一幅,周颜兮欣喜若狂,当即便让宦官将画像打开。
打开的那一瞬,只觉得凉亭如辉,白衣若尘,画中的陆之垂眼低眉,手持仙剑。
周颜兮顿时移不开眼,真是美妙至极,一身白衣,模样俊美,眉间一点朱砂当真如同天神。
眉间不曾有一丝情愫,矜贵淡雅,这幅画她很是满意,出自宫中画师之手都不会太差。
“辛苦了!”周颜兮很满意,在发髻上摸索一番,抽出一根玉簪赏给了宦官,让人把画好生收起来。
宦官双手接过周颜兮赏赐的玉簪,心里乐开了花,随后拿着玉簪脚步轻快的走了。
恭亲王听说自己儿子犯下的事后,陆玄之的画像也在皇亲国戚仿佛是有一种神力般广为流传。
他来给皇帝请安,也不曾想周延钰这里也有陆玄之画像,这真让他感到匪夷所思。
“臣叩见陛下。”恭亲王被宣进殿中后,只见周延钰无聊的玩着投壶。
“皇叔来了,来,一起玩玩投壶。”周延钰兴趣正浓,恭亲王面带微笑,轻轻摇头。
“陛下,臣听闻世子犯了事,现在正在他娘亲那闹得难堪。”恭亲王拱手,面露难色,想着还是让陛下收回成命。
周延钰挑眉,眉宇间仿佛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随即开口说起了别的事:“今日朕听闻,陆家长子陆玄溪成了今日获得最多者,朕特意给了他们一处别苑庆祝,皇叔为何也不去凑凑热闹呢!”
周延钰侧目,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恭亲王都懂了,看着那一幅悬挂在屏风后的画像,虽看的不真切但也知道是谁。
“陛下…”恭亲王欲开口,话至嘴边却在深思熟虑下又默默咽下了。
周延钰看他时,他垂下眼帘,不再言语,随后他也顺着皇上的意思开口:“想着,我那逆子定是惹陛下生气了,心里不安。”
恭亲王还是担心君臣之间若有了不该有的隔阂,日后只怕是要过得心惊胆战。
周延钰笑笑,眉间明朗,并无其他意思:“皇叔太己人忧天了,周显祁是什么样,朕心里清楚,只是这次他真的太不懂事,陆玄之若不是这次中毒受伤朕早已将他封侯,数十载驻守边关,佑我玉央,若因为你儿的莽撞让他丢了性命,朕在陆家人面前该如何抬得起头,满门忠烈难不成你要让朕寒了他们的心?”
周延钰娓娓道来,一字一句都仿佛在戳恭亲王的脊梁骨,一字一句他都听进去了,陆玄之在周延钰的心里是非常有分量的,换句话说就是:陆玄之是他的逆鳞,触之即死!
周延钰瞬间对投壶失去了兴趣,转身,恭亲王突然一抖,抬眸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随后又慢慢放心下来。
“臣有罪,臣管教无方,还请陛下降罪。”恭亲王突然跪下,周延钰微微侧目,余光中瞥见皇叔跪下,周延钰又折返回来将他扶起。
“皇叔又何必在朕这如此见外,不让他考取功名已经是朕最大的仁慈,倘若他再屡教不改,那就别怪朕无情了!”
周延钰挽袖双手负于身后,平静的口吻里带着一步步临城的压迫,眸中已现锋芒,此事已定不可收回。
贼心不死
这次的魁首可能要落入陆家怀中,陆家三子在京中早有盛名,可这一奶同胞却有着不同的谈资。
齐萧衍修养三日后,身子已无大碍,这次定要将魁首重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