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念那儿已经没戏了,杨红玲必须牢牢抓在手里,他们齐家祖上十八代要饭,到了他这一代,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绝不能功亏一篑。
“家里鸡蛋没多少了,国春发烧我都没给吃。”
齐母心疼鸡蛋,她还想再攒点,凑一百个去镇上换钱,家里一下子掏出二百多块,她的心比割了还疼。
“蠢货,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齐父狠狠瞪了眼,齐母害怕了,缩着脖子小声嘀咕:“那杨红玲长得不好看。”
虽然对唐念念不满,可齐母不得不承认,唐念念真的漂亮,方圆百里都找不出比唐念念更漂亮的姑娘了,那杨红玲脸比盆大,屁股比盆小,个子还矮,没一处让齐母满意的。
她儿子高大英武,还是当兵的,方圆百里都挑不出比她儿子更优秀的了,杨红玲能嫁她儿子,那可真是攀高枝了,还好意思吃她家鸡蛋?
“人家有关系,能让你儿子提干!”
齐父低声训斥,鼠目寸光的蠢货,眼皮子比门前的水沟还浅。
相貌美丑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让他儿子提干,就算长成夜叉都没事,关了灯都一个样。
齐母撇了撇嘴,现在还没提干呢,就要吃鸡蛋,等提了干,那不得上天了?
齐国华点了点头,去里屋拿鸡蛋了,数了二十个,想了想,又添了十个,三十个鸡蛋装了一篮子,提着出了门。
“妈,我想吃鸡蛋!”
齐国春沙哑的声音传出屋子,热度退了些,但嗓子像刀割一样,又痛又哑,身上没力气,动一下就天旋地转,只能躺着。
她听到父母和哥哥的话了,嘴里口水直流,好想吃鸡蛋啊。
“我还想吃呢!”
齐母没好气地怼了过去,刚刚儿子提了满满一篮子鸡蛋,至少三十个,她的心彻底被挖空了,痛如刀绞。
齐父只当没听到,准备去上工,还对齐母说:“好了就去上工,都躺半天了!”
“知道了。”
齐母不情不愿地应着,她还想再躺躺,可刚刚和唐老太吵架,出了身汗,热度全退了,就是身上没啥力气。
但她不敢提出休息,家里都是齐父说了算。
夫妻俩扛着家具,刚走到院门口,就和人撞上了。
“恭喜恭喜!”
来人是村里出了名的马媒婆,娘家姓马,嫁到唐村,是个大喇叭,好给人做媒,成功率还特别高。
“唐老六托我来提亲的!”
马媒婆说的唐老六,就是救了齐国春的老光棍,是唐念念的叔伯辈。
唐老六出了三块钱的巨资,才请动了马媒婆。
“老六年纪不小了,想尽快把事办了,新社会天天都是大好吉日,这个月啥时候都能办酒,老六和国春情投意合,还亲了嘴,全唐村人都看到了,他们小两口还是早点把事办了的好,免得有闲言碎语传出去,老六说彩礼他不准备了,国春也不用陪嫁,酒席他准备……”
马媒婆的嘴,比村里的喇叭还嘹亮,从头说到尾,都不带喘气的。
齐父齐母脸色铁青,忍无可忍,打断了马媒婆,大骂道:“唐老六白日做梦,这婚事我们不同意,再来我家胡说八道,别怪我们不客气!”
“怎么是白日做梦呢?明明是情投意合水到渠成啊,老六和你家国春摸了抱了是事实吧?嘴对嘴亲了三分钟是真的吧?这可是夫妻才能干的事,你家国春和老六全都干完了,不嫁老六还嫁谁?你们也想想灵清,就国春现在的名声,也只有老六不嫌弃了!”
马媒婆脸上笑容消失,说话尖酸起来,她男人和唐老六是堂兄弟,是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