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付宇峥不知按到了哪里,酸胀的痛感瞬间袭来,仉南没忍住皱眉“唔”了一声。
落在腕骨上的手指一顿,付宇峥站起身来,说:“骨头和跟腱没事,应该是扭到脚筋了,肿得有点吓人,还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仉南从过度的赧然中抽身,打着哈哈掩饰心虚和尴尬:“家里就有专家,咱就不费那钱了吧。”
付宇峥眸光沉静地看他两秒,就在仉南心中再次发麻之际,点点头说:“也行。”
仉南:“……”
行就行,你看我作甚啊!
付宇峥站起身来,问:“家里有冰袋和止痛膏吗?”
仉南短时间内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心累地仿佛在画板前画了两个通宵:“笑死,根本没有那种高级储备。”
付宇峥一言不合就换鞋:“楼下有连锁药店,我去买。”
“哎……”
仉南的尾音被瞬间开门声阻隔,反弹回喉咙里。
行吧,论专业医生的执行能力。
付宇峥来去很快,不多时,手里就拎着一个药店的塑料袋回来了,他走时只将大门虚掩,并未关上,毕竟对于一个现在只能单腿蹦跶的人来说,从沙发跳到玄关开门,这个动作的难度系数还是很高的。
付宇峥进屋关门,看仉南依旧保持枕着沙发靠背思考人生的姿势,不禁笑了一下,走到他身边蹲下,戳了戳他小腿,说:“别想了,越想越觉得丢脸,抬脚。”
事到如今,仉南还有什么挽尊的必要吗?没了,于是顺从地慢慢抬起左脚,顺便慈爱地摸了摸付宇峥发顶:“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种‘一语致死’的隐藏技能呢?”
付宇峥轻轻褪下他的纯棉白袜,说:“慢慢品吧,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仉南笑出了声,而下一秒,冰冷的触感骤然自脚腕处袭来,他瞬间打了个寒颤:“卧槽冰冰冰冰冰!”
“别乱动!”付宇峥抽了他脚背一巴掌,一手扶住他的脚腕和医用冰袋,另一只手熟练利落地拆开一盒固定绷带,单手操作,三两下将冰袋缠稳,最后揭开自粘扣,粘牢固定。
“敷十分钟,然后每隔一小时再敷一次。”
“厉害了啊。”仉南心悦诚服,忍着冰霜侵袭的凉意,说:“要不我给你鼓个掌吧。”
付宇峥站起来,忍不住又揉了揉他发顶,说:“省着点力气,留着一会儿上药可劲儿喊吧。”
“……”仉南行动不便,武力值只剩一点血皮,只能靠嘴还击,转移目标攻击:“你怎么又揉我!”
付宇峥去浴室洗手,坦然回答:“你刚不也揉我了么。”
说完怔了一下,自觉失言,拧开水龙头不再出声。
仉南坐在沙发上愣了半晌,默默将眼睛转移到客厅那扇小窗户外,努力极目远眺,假装无事发生。
都不是什么少年懵懂的年纪,两个成年男人,两句无心之语,同时双双想歪。
付宇峥从浴室出来,仉南状似无意地没话找话,试图打破窘涩氛围:“你还没说你怎么过来了,不是约了明天医院见么?”
付宇峥在他身边坐下,说:“顺路。”
仉南在脑中搜索了一下付宇峥说的那个临市的地理位置,又颅内导航了一番两市之间的交通路线……他问:“哟,还有这条捷径呢,你新修的吧?”
付宇峥难得卡了下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