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番威慑,教轿夫们?彻彻底底安分了?。
“我,我忽的想起来,还有另外一条大道?能行走的,也能到隔壁县。”打头的轿夫说罢,招呼起其他人赶忙抬轿子。
这次他们?的脚程极快,不消小?半日,就到了?隔壁县。
待他们?一溜烟地走了?,曾妈妈这才与竹清说道?:“他们?一个?个?的,居然恁怕您。”
“他们?是求财,自然怕心狠手辣的。”竹清说,人性麽,就是如此。
那两个?护卫挠挠头,说道?:“还真教竹清姑娘预见?了?,这一路上会不平静。”
他们?在?盛京城时,就受了?竹清吩咐,说是要带上刀剑,那时他们?还不以为意,觉得竹清大惊小?怪了?,没成想这些人果?真胆大。
“出门在?外,留个?心眼儿总是好?的。所幸他们?只是求财,不过正因如此,以往被他们?威胁的人也就大事化了?了?,倒让他们?愈发嚣张起来。”竹清说,性命金贵,如何多心都不为过。倘若这一次这些轿夫要害命,他们?没有武器,岂不是像砧板上的肉?
她们?一行人在?隔壁县逗留了?两天,先是把雍王妃的吩咐做好?,然后就是重新核算账簿,敲打敲打管事的,再去另外一个?同样偏僻的县城重复她们?的路数,待俱都办妥了?,如此才重新出发去康文县。
与这两个?落后偏僻的县城不同,康文县是一等一的富庶,皆因这里有两条大河,运输发达,这儿船上的名妓艳冠天下。
之前竹清陪着姜九娘子去的宜州同样多水,只不过那里文风盛行,永州康文县则是以女子闻名。
相传是古时有一男子与妓女相恋,二人约定私奔,哪儿知逃跑前夕,妓女才知那不过是一个?赌约,心死如灰之下,她在?高台之上弹奏出余音绕梁的名曲。这下,众多嫖客对名妓吹之若骛,一个?个?的皆到康文县,一来二去的,这里就富裕起来了?。
故事不可拷,但是后续的发展还是有目共睹的,康文县就此出名起来,路边来往的,皆是暗娼或是不卖身的清倌。
“这儿小?娘子真多。”曾妈妈稀罕,与大阳县恰恰相反,这里小?娘子多且个?个?鲜亮,穿戴俱都多样,几乎不重样的,看得她眼花缭乱。
大阳县的小?娘子们?,头上只戴素静的木簪子,衣裳都是素色的,瞧着像个?木偶。
“甭看了?,去寻个?客栈,咱们?且痛痛快快地睡上一回。”竹清说,舟车劳顿,少不得休息过才好?继续接下来的差事。
“欸。”这般,她们?就在?康文县住下了?。
翌日,她们?等不得逛一逛这康文县,就想着去红妆脂粉铺子瞧一瞧,竹清却教她们?不要着急。
曾妈妈问她,“您可是有主意了??”
竹清颔首,低声说了?几个?字,转而带她们?去了?别的地方。
康文县里,红妆脂粉铺子,里头三三俩俩地坐着几个?跑腿的伙计,他们?手上俱都拿着干涩难啃的饼子,一个?个?唉声叹气。
“掌柜的怎的恁吝啬,明明铺子日进斗金,他却给咱们?吃这些。”一个?伙计气急,把饼子往地上一扔,那饼子邦邦硬,在?地上弹了?两下,“咣当”一声撞在?了?桌角旁边。
“瞧瞧,比我修木柜用的木锤子还要硬,也不知他怎的恁能耐,能寻到这些饼子与我们?作吃食。”
正说着呢,就看见?有女客进来,他们?无甚招待的心思?,一堆人你看我我看你,好?不容易才推了?一个?人出来接待。
只是一听女客说的话,伙计就愣了?,说道?:“大娘子,这样大量的采购不是我能做主儿的,您且等等,我去找掌柜的。”
那大娘子似是无意间?问了?一句,“这都甚麽时候了??掌柜的不在??若他有事,那我下回再来了?。”
“不是的。”活计摇摇头,却并不过多解释,他转身去了?后头,其他人就带着这个?大娘子到二楼雅间?坐下,又端茶倒水伺候她。
大娘子暗地里打量他们?,待楼梯有声响,她看去,正巧看见?一个?浑身富态的男子揉着眼睛上来,似乎是刚刚睡过。
“让贵客久等了?,您说您是打宜州来?”掌柜的问道?,他眼睛圆小?,自带一股精明,待上上下下打量过这个?大娘子后,他就笑着说道?:“宜州本来就有许多的脂粉铺子,您何必到我们?这儿进货呢?”
大娘子早已有了?措辞,回答道?:“我家主母嫁去了?宜州,想在?宜州开店铺,只是没有名声,到哪儿都不好?作的。恰好?宜州多花娘,与这儿的名妓们?皆都爱美,便想着借一借永州脂粉的名气在?宜州打出一条生意路来。”
“哟,你们?主母倒是会做生意。”掌柜的夸了?一句,又多问了?一道?,“那您怎的不去华妆铺子里买?他们?那儿可是永州第一大的脂粉铺子。”他觉得不大对劲,怎的恁巧就有人来买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