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翻个身,她便累得气喘吁吁的。
“那个黑衣人,不知是何时潜入府中的。他将这幅字放在我房里,并且让我要日夜练习。我一开始没理会他,可是他总是有办法三番四次地递消息进来。甚至还要挟我,让我不得不照做练习。他还留了纸条说,说是迟早会派上用场,然后便有了祭文的这件事。……”
“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不是怕,将军记恨长公主,若是提这些事情,会让您……触景生情……”
这回,便换了严谨一时语塞了:“……”
苏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许久。
苏娴与严谨彼此都没有说话。
默默无语中。
严谨收起那幅《春江花月夜》,装进了锦盒之中。
“这幅字,我带走了。黑衣人的事情,之后我再找你算账。”撂下这句不太狠的狠话,严谨便匆匆走了。
直到听见房门被带上时“嘭”的巨响,苏娴才恍然回过神来。
将这些事情告诉他,她也不知是对,是错。
可话已经说出口了。
收回,怕是不能了。
宛儿被这边的动静吓到,慌慌张张跑过来查看情况。
却见,门都没有关严实。
她便问苏娴:“方才是有谁来过了么?我怎么记得,我走的时候,门关的好好的。”
苏娴轻描淡写曰:就是进了只耗子。
宛儿:“……”
若是严谨听见,也不知会是个什么表情。
宛儿确定没事,便走了。
倒是大勇叔很快来了。
他拿了一大把草稿纸过来,敲了门,苏娴让进了,他才进来,隔着幔帐站在床前说道:“将军说,这些东西兴许是你的,所以让我给你送过来。”
隔着幔帐呢,苏娴也看不太清,便让大勇给她放在桌上。
但是,她却是清楚地听见,大勇叔出去时,还深深叹了口气。
他叹的这口气,是为了谁呢?
想来,也不会是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