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偷偷摸摸……”江荇之抬头看去。
巷道幽深,光线昏沉。钟酩深邃俊美的五官半掩在阴影里,两人离得很近,面对着面,有种暧昧不清的氛围。
江荇之哽了一下,忙往后退开一步,后背差点抵上墙,“就是让我们别插手,带着千樽铃离开。”
钟酩酸唧唧地看着他,“怎么就只和你传音?”
江荇之揣测,“因为我捧着千樽铃?”
他不提还好,一提钟酩更酸。忍不住伸手抚上江荇之怀里的木盒,指腹在光滑的边楞处摩挲,“他干嘛把千樽铃扔给你,无事献殷勤……你可得当心。”
低沉的嗓音丝丝入耳,江荇之听他嘀嘀咕咕地一通“阴谋论”,无语得快气笑,“嗯,是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钟酩顿了一下,辩解道,“我不一样,我是光明正大地追求灯灯。”
况且他们都已经两情相悦了,怎么能叫无事献殷勤?他明明是有正当理由献殷勤。
江荇之看透了他:歪理真多,一套接着一套的。
他跳过这个话题,将关注点拉回正轨,“这个千樽铃该怎么办?”
“当然是去找樊朽把它炼了,不然怎么办?”
“那个魔尊又没说把千樽铃让给我们。估计是两方有所牵扯,与其落入对方手里,不如先扔给我们两个局外人。”
钟酩才不管别人的事,霸道又不讲理,“给你了就是你的,走吧,赶紧去炼了。”
江荇之,“……”
他没钟酩这么强盗,“好歹问过一声再说。”他说着往来时的方向望了一眼,“也不知道战况如何了,早知道就稍微插手一下,说不定……”
“说不定如何?”
头顶蓦地落下一道声音。
江荇之抬眼,只见大片的血色映入眼底,遮盖了头顶的红月。衣衫翩动间,来者一瞬立在了两人跟前。
钟酩面无表情地盯过去:无事献殷勤的人来了。
宿尤身上无伤,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江荇之还捧着人家的千樽铃,礼貌地打了个招呼,“魔尊。”
“叫宿尤也行。”宿尤说完看钟酩眉心一跳,哼笑一声继续同江荇之道,“美人,真是有缘。”
他说话间尾音上挑,似带了种亲昵的调笑。
哐。一只手握上了古剑,钟酩眼底沉沉,“你再胡乱叫一声试试。”
宿尤反问,“那叫什么,丑鬼?”
江荇之,“……”
他真想把这两个人的嘴全都缝起来。
“姓江,江荇之。”他开口给了个合适的称呼。
实际上他自己都被这声“美人”叫得头皮发麻。以前周围的人要么尊他一声“圣君”,要么叫他“荇之”,被叫“美人”还是第一次——大概是重生之后他整个人看着苍白了几分,总给人一种纤弱的错觉。
宿尤从善如流,“原来叫江荇之,荇之…好名字。”
钟酩握剑的手又紧了紧。这调调,实在让他想砍人。
江荇之抬手按住他,传音提醒,“我们还抱着人家的千樽铃,要文明,和谐,懂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