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尤脑子嗡一下,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如同被定了魂一般趴在原地,久久发不出一丝声音。
是从哪里开始不对?好像从他揣走这只器灵开始……
禽尤上空,江狼嚎努力将自己张成一支扫帚形状。它心头默念:
人可以通过创造价值实现自我价值。
人生能有多种选择。
别看它是在装神,它本质已经升华了。
……
·
瘫倒禽尤很快被挪出了山门。
众人也不再围观,转身回了宴席。他们对皓生门这“不风度”做法丝毫没有意见,反而冲着禽尤道了声“晦气”。
山门前很快没了人,只剩几名弟子收拾残局。
江荇之站在一旁,江狼嚎趁没人看见偷偷溜回了他袖间。
他兜好江狼嚎,转头正对上还没离开那道身影——隔了半个场地和倾倒树干,钟酩像是一直就站在那里,等着他回头看来。
江荇之愣了一下,跨过树干几步走过去,“柏慕。”
对方嘴角似乎勾了勾,“就知道你一刻不得消停。”他语气淡淡,仿佛早就了解了江荇之本性,却又由着人肆意折腾。
江荇之喉头一堵,转开眼神:什么了解,错觉,错觉……
这一转,突然定住。
他看向几道台阶后站得跟个飘絮杨柳似无芥,默了默开口,“大师怎么在那儿站着。”
钟酩也转过头,神色一动。
无芥几步走下台阶,“柏长老刚才找贫道算命,不巧被打断了,现在续上。”
江荇之狐疑地看向钟酩,“你要算命?”
“嗯,你不是说要把我介绍成下一个客户。”
“……”
无芥已然开始了积极营业,“柏长老要算什么?”
一道目光落在江荇之身上,“姻缘。”
江荇之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心头惴惴不安,但又迫切地想知道个答案。
如果他和柏慕结果对不上,那就说明不是了。
无芥应了一声,“好。”
他说完,面对着钟酩阖目掐指。眼睑下薄金在阳光下层层闪烁,睫毛轻掩着。
算着算着,无芥平静面容上忽然浮出一丝古怪。他眉头动了动,打量钟酩眼神似乎相当难以言说。
半晌,无芥没忍住,“噗。”
这一声像是开了个口,接下来笑声便如泄洪一般喷涌,“哈哈哈…呵哈啊~哈哈哈……!!”他笑得太剧烈,那双虚无缥缈瞳孔在他抖动眼缝间忽隐忽现,看着十分惊悚。
江荇之被惊得一动不动。
饶是心性坚定如钟酩,也被他笑得心底发毛,“算出什么了?”
无芥缓过气,直起身来看着钟酩摇摇头,留下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话:
“只缘身在此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