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蓝的月衔珠在玄色腰带间随风轻晃。
江荇之轻轻找补,“不过你没有这种忧虑,你看着就惹不起。”
回答他的是一声“呵”。
江荇之仗着脸皮厚,假装没听到。
虽然商陆行说这玉佩不是一对,但他总觉得两人一起挂在腰间有些微妙。他和柏慕各自都有心上人,还是分清楚一点比较好。
…
目前宗门规模不大,搬回来的物件很快安置好。
比起那些大宗门,这会儿的归雪门看上去还像个野鸡窝。恐怕没人能够想到这窝里竟然待了两个当世唯二的大乘者。
诛严二人搬完就回去休息了,江荇之正打算回屋,钟酩忽然叫住他,“商陆行今天又提了挂名长老的事?”
话题来得太陡,江荇之“嗯?”了一声道,“没有明说,但有暗示。”
钟酩一手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忽而低低一笑。
……果然是为了拉拢自己。
但就连商陆行都看出自己的心思,面前这人却丝毫不知。
江荇之被他这凭空一笑搞得背后发毛,“你在笑什么?”
钟酩越过他往前走,“得此厚礼,心生欢喜。”
玄色的背影几息间便要没入夜色,江荇之总觉得他笑得很有深意,又开口叫住他,“柏兄,你去哪儿?”
钟酩停下来,转头朝他勾了勾嘴角,“回侧殿,寝宫。”
“……”
江荇之今天被折腾够了,回屋倒头就睡了一觉。
商家置办的红木床睡着相当舒服,但他这夜竟久违地多梦。
一会儿梦到九天雷劫,一会儿梦到那对月衔珠,一会儿又梦到诛严说柏慕那本命剑怎么怎么的……
梦境的最后居然出现了墟剑的身影。在他脑海中印刻了几百年的那张面容转过来,凛如隆冬。
一道清冷的剑光划过,纷繁的梦境都消散在雪白的亮光中。
江荇之刷地睁开眼,心跳都是快的。
娘亲啊……他都死了这么几天了,墟剑不至于还对他怨念这么大吧?梦里都要来砍他。
他躺在床上摸着心口缓了会儿神,又翻身坐起。
接着随手扯了一旁的外衫披在身上,推开屋门走出去。
余光里有什么一晃而过——隔壁院落里练剑的那道身影以枝为剑,玄衣挟风,腰间的月衔珠在蒙蒙的天色中光芒流转。
大概是听到动静,那剑势戛然收束。
江荇之转头看去,正瞥见最后那半招剑势。
他一下怔住,刚才恍惚看得不清楚……总觉得有些眼熟?
作者有话要说:江荇之:dna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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