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荇之心不在焉地答着他,将上午的事在脑海中细细回过。
墟剑突然离开又负伤回来,显然是去什么地方找了谁。离开前唯一的异常,就是知道自己心绞痛的原因,然后生气了。
生谁的气?总不能是去……
咯噔!江荇之心跳倏地漏了一拍。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划过他的心头。
不不不,这也太夸张了。
但墟剑回来前,头顶那道惊动九州的天雷似乎又在印证他的猜想。江荇之“咕咚”咽了咽唾沫,又朝钟酩脸上看了一眼。
他的墟剑,有这么逆天?
正瞅着,腰身又被搂着往上提了提,江荇之顿时趴得离钟酩更近。他低头就能和人接吻,而且他看钟酩的眼神里似乎也透着这种期待。
江荇之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低头在他脸上那道细小的伤口上亲了亲。
呼……
温热的唇贴上破开的口子,半是刺痛,半是酥痒——竟然比接吻还能撩动钟酩的心。他呼吸急促起来,落在自己伤口上的吻小心翼翼,像是被小猫亲亲舔舔。钟酩慢慢收紧了搂人的手,情不自禁地偏过头亲了上去。
温柔缠绵的亲吻中好像比先前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味道。
热恋,珍爱,妥协,温存……丝丝缕缕的情绪自成舌尖蔓延到了心口。江荇之知道墟剑肯定是出去做了什么,但他不再问了。
就像他并不打算让墟剑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抢那道机缘,想必墟剑也是一样的心情。
他们彼此为对方做过的事,或许远比他们自己知晓的更多。
…
这一吻不知亲了多久。
江荇之沉醉其中,完全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但等他从钟酩胸前起身,却发现周围天色已全然变暗了。
他看着身前的男人,那双线条分明的薄唇被自己亲得艳红,衬着后者那张本就俊美摄人的脸,让他更加心动。
心头在这一瞬涌上一股强烈的冲动。
江荇之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开口,“我想和你结为道侣,阿座。”
高大的身躯剧烈一震。铺天盖地的狂喜冲击着钟酩的脑海,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好!”
江荇之便往他怀里一埋,美滋滋地畅想未来,“嗯,等我们结了契,就能神识交融,坦诚相待了~”
狂喜的浪潮骤然一刹。
等等。结契,神识交融,坦诚相待……钟酩瞳孔地震:那他还能穿得住他的小马甲吗?
若是在结契那一刻,江荇之发现自己披着马甲和他谈了这么久的恋爱……钟酩浑身一个激灵。他好像一开始就不该发展“柏慕”线!“柏慕”线的终点根本就是记死胡同!
搂着人的手微微颤抖。
钟酩张了张嘴,正要低下头说些什么,埋在他胸口的人却突然刷地抬起头——
两人的姿势还维持着刚才接吻的距离,一俯一仰间唇瓣几乎擦过唇瓣。
灰麻麻的夜幕里,两人视线相对。江荇之感受到手心底下钟酩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眼睛眨了眨。
墟剑低头干嘛,别说话,吻他?
啧,真是拿他没办法!江荇之就宠溺又无奈地往对方嘴上一啄。他啄完又退开身,两只手“啪”地捧起钟酩的俊脸,“瞧把你猴急的~”
钟酩的脸被挤了一下,“……”
江荇之开心,“有这么迫不及待吗?”
钟酩准备好的说辞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嗯。”顿了顿,他把江荇之的脸重新按回自己心口,大掌轻轻拍着这人的后脑勺,像是想把一些记忆给拍出去,“超期待。”
怎么办?这一波,他“柏慕”和他“墟剑”得一起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