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间沉默了几息,钟酩的眼神深得可怕。
但江荇之完全感受不到,一心只有他的腹肌。他没听见钟酩的回答,就当对方是默许了,伸了根手指往那线条分明的腹肌上戳过去——
只差一点碰到,手突然被“啪”地抓住!
下一刻,视线颠倒。榻上传来噗通一声闷响,原本撩起的幔帐一晃跟着垂落了下来。
江荇之一手被拉至头顶,钟酩低头看着他,神色危险,“江荇之,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一般钟酩开口叫了他全名,就代表对方相当严肃。
江荇之这会儿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喉头小心翼翼地滚动了一下。他故作镇静,“我就戳一下…你别小气。”
钟酩好不容易被清心咒压下去的火又窜了上来,烧得他背脊都绷紧了,蓄势待发,如一头蛰伏的猛兽。
他看了江荇之几息,微妙的语调在舌尖上滚了一圈,“小气?”
江荇之赶紧点头。
钟酩笑了一声,“我让你戳。那一会儿我干什么,你也别小气。”
江荇之,“……”干、干什么?
幔帐一落下来,榻上的空间就显得狭小。男人高大的身形笼在上方,江荇之指尖一颤,先前的期待临到头时又化作了咚咚敲响的退堂鼓。
墟剑这势头,好像比他想的更猛。
江荇之及时改口,“那不戳了。”
“不戳了?”钟酩盯着他。
江荇之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嗯嗯!”
钟酩问,“还折腾我吗?”
江荇之刷刷摇头。
握着他的手这才松开了一点。江荇之将手抽回来,又亡羊补牢地把钟酩衣襟拉上,假装无事发生,“穿好吧,别着凉。”
钟酩盯着这罪魁祸首,呵呵。
两人重新躺好。江荇之轻车熟路地钻进了钟酩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上方的呼吸一重,显然是还没完全缓过劲。江荇之就揪着钟酩背后的衣衫说,“阿座,我今晚受苦受难,好累好累,要睡够四个时辰才能弥补回来。”
“……”钟酩看透了这人的小把戏,但也只能顺着他。他伸手拍了拍江荇之的背,“累了都这么能折腾,不累岂不是要让你翻天?”
江荇之自知理亏,眼睛一闭,“阿座夜安,你也早点睡。”
他说“夜安”就夜安,不出几息,钟酩便听见怀里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钟酩无言半晌,将人一搂,折磨又甜蜜——
他睡得着个屁。
…
江荇之的确睡够了四个时辰,上午醒来时,榻上温热,身边已经无人。
他估摸着时间,第三场考核已经开始,墟剑应该是出面考核去了,没把自己叫醒。
一副新婚燕尔的姿态,还挺贴心的。
江荇之喜滋滋地坐在榻上,抱着松软的被子回了会儿神——他居然会从墟剑的榻上醒来,墟剑还抱着他睡了一晚上!
想起昨夜自己的大胆,江荇之摸了摸脸颊,脸上果然不出意外地热了起来。也不知道他睡着之后,墟剑有没有做什么……
想到这里,思绪忽而一顿:墟剑可能“深情”地盯了他一记整宿。
“……”
江荇之在榻上微微凝固了几息,随即将这诡异的情形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