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邢冷笑一声:哼,还真坐得住。
“我玉花宗好心接待,却不想二位竟然擅闯我门中禁地!二位要不要给个交代?”
江荇之捧着热茶,玉色手指被热气煨出几分血色,看着相当纯净无辜,“大长老说是什么禁地?”
哼,还装!万邢上前一步,气势逼人,“我玉花宗后山禁地历来只有掌门……和我能进去。今早却发现有被人入侵痕迹。”
“是吗。”江荇之惊叹,“那可真是家贼难防!”
“……”整个阁楼二层微妙地静了一息。
四大护法尴尬地垂下眼,万邢面上一阵火烧。
虽然知道对方是想推卸给门中其他人,但他还是生出一股被精准内涵到心虚。
万邢音量顿时拔高了几分,“我门中自是上下团结一心,倒是二位形迹可疑!”
江荇之估摸着距离几大宗门赶来大概还要一炷香时间,便同钟酩传音道,“再和他唠会儿。”
“……”钟酩斜了他一眼,“嗯。”
一双胳膊自然而然地将人圈在怀里,钟酩怜惜地抚了抚江荇之后颈,转头同万邢道,
“大长老莫要激动,我家荇之脆得很,受不得半点惊吓。”
江荇之,“……”
万邢一口气堵在胸腔。感情他质问了半天,这两人还在相拥自怜!
“好好好。”万邢气急反笑,强压下音量,指着脆得不行江荇之道,“你们倒是说说,昨夜去哪里了?”
江荇之说,“我确是去了后山。”
他认得太干脆,万邢反而愣了一下,随即杀意更甚,“你们究竟有何图谋!”
“实不相瞒,我有梦游症,昨夜无意梦游去了后山。”
“梦游?你当我玉花宗是一群傻子!”
江荇之看了万邢一眼,是啊,你不就是其中佼佼者。
“怎么会?”他接话,“我确常被噩梦缠身,做出些自己都不知道事。大长老若不信,我还能为你找出人证。”
钟酩脑海中一瞬浮出清风阁那群倒霉蛋。
见对方就是不肯招出目,万邢不再磨蹭,属于元婴期威压轰然铺落整个阁楼——
“敬酒不吃吃罚酒,把这两人带下去审讯!”
江荇之靠在钟酩身前,额发被那股威压呼得一飘。他有些不确定地传音,“对面是不是发动什么?”
钟酩也不确定,“我们只要面露痛苦就好。”
于是两人同时浮出痛苦神色。江荇之正感慨柏慕越来越会演戏了,搂着他胳膊就一下收紧。
钟酩将人护在怀中,抱得密不透风,转头迎上前来拿人护法,“不许动他。”
江荇之被勒得一窒,“……”
乾护法本来就忍了他两人好久,这会儿一点也不手软,长剑一指,“哼,去审讯室里做一对苦命鸳鸯吧!”
哐啷、岚霭阁门再次敞开。
江荇之和钟酩被“押”在前面,四大护法剑端指着两人。外面一众护院“哗啦”围上来,一路押送着两人去往审讯室。
从岚霭阁到审讯室要穿过大半个前山。
刚走出一截,江荇之忽然瞄见隐匿在不远处一棵大树后熟悉身影。
大概是用了独门法术,凭澜并未被武派一行人发觉。他正一脸焦急地看向这方,像是想冲过来,却又理智地按捺下了冲动。
江荇之赶紧丢去一个眼色:去去去,躲起来,别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