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积于他心头的那团阴云翻滚了一下,在对上江荇之的侧脸时,又如日出云散。
江荇之过去喜欢过谁,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大不了在回去之前抢占这个人全部的视线——他都已手撕天道,剑斩混灵,好不容易让人重新回到自己跟前。
来日方长,为何不能再厚颜无耻一点?
钟酩想着俯身从石凳上捞起那件披风,抬手抖在了江荇之身上。带了细绒的披风连同他的胳膊一道将人裹在其中,拥了满怀。
他看向转头而来的江荇之,难得放柔了声线,“披上。”
江荇之微微睁大眼,“柏慕。”
钟酩,“嗯。”
江荇之,“这不是刚才给我垫屁股的披风?”
钟酩,“……”
厚实的披风“刷”地一下收紧了领口,把人半张脸都严严实实捂了进去。钟酩面无表情地把江荇之那张嘴封印在披风底下,“盖在脸上区别不大。”
·
诛严两兄弟效率极高,翌日天将明,便在山头大致修建出了一方小院。
昨夜裹了披风之后钟酩便不知去了哪里,这会儿只有江荇之随着诛绪上去参观。
一路上的草叶都被打理干净,大致砌成了台阶。山头视野最开阔处坐落着一间庭院,木屋干净结实,院中还置了打坐台和石桌。
江荇之拍拍诛绪的肩,“辛苦了。”
诛绪一身少年人的朝气,干劲十足,“门主满意就好!”
江荇之相当满意,寻思等什么时候出去转一圈,重新置办些家具。视线一挪,他忽然看见离自己院落隔壁还紧挨着一个院落。
“那是什么,买一送一?”
“是柏慕大人的院落。”
“他的院落怎么会在那里?”江荇之说,“一山不容二虎,门主、副门主至少应分住山头两侧。”
诛绪恭恭敬敬答道,“柏慕大人昨夜找来,说他不做副门主,他要做护法。护法的院子,就该修在门主旁边。”
江荇之想不通,“只做个护法,为什么?”
诛绪不禁想起昨夜男人找来时的神色,他小心试探道,“门主,柏慕大人和您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他和柏慕之间?江荇之细思,虽然不愿承认,但应当是柏慕修为更深。
就在这座山上,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的清晰,被镇压身下的记忆恍若昨日。
江荇之诚坦道,“没错,他压过我。”
诛绪一瞬瞳孔地震,这么直白?
他结结巴巴,“那那那您……”
“放心,我不会心有不满。”江荇之拍拍他的肩,带着一抹微笑看向天边。朝阳初升,一切都是那么积极向上。
“来日方长,以后谁压谁还不一定!”
诛绪,“……!”
作者有话要说:诛绪:记笔记,记笔记。
很久之后,笔记落到了钟酩手里。
钟酩:呵…看来是我太放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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