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用赫尔南特别通行证成功出城，悬浮车悬停住的时候，他发现脚下就是当初他迫降的那处绿洲。
还真是巧。
亚伯设定好智能悬浮，快速道：“是压感炸药，开门瞬间我们就必须跳下去。”
“好。”
他用车内的饮用水打湿衣服包裹好姜无裸露在外的皮肤，紧紧抱住他。
“相信我。”
悬浮车在两人离开车内的瞬间炸成了一颗火球。
亚伯后背被灼热的火焰烧得焦黑一片，好在不过瞬息间两人便落入湖水中。
爆炸结束后，亚伯搂着姜无游上湖岸，“还好吗？”
他的声音诡异地顿住。
看着姜无身前逐渐扩大的暗色，亚伯的大脑一片空白。
姜无……怎么会中枪？
姜无痛苦地蜷缩着四肢，一颗不知何处射来的子弹击穿了他的肺。
他紧紧揪着亚伯的衣角，含着满口的鲜血道：“等我……”
化身的颜色开始肉眼可见地变浅，亚伯震惊地看着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胡乱喊道：“姜无！别走，别走！”
“让我把你的意识上传，好吗？好吗？”
在亚伯卑微哀求的目光下，姜无有一瞬间几乎要心软同意这个不可能的请求了。
但他很快眨眨眼睛压下泪意，安抚地对亚伯笑了笑。
他声音颤抖，但却带着不可动摇的力量：“等我，回来。”
等我们，重逢。
化身如烟般散入天际。
亚伯手中一空，恰如多年前姜无触碰不到他的全息投影一样，他再也不能触碰姜无了。这一次，是姜无丢下了他。
他所有人性化的表情，都在这瞬间归于虚无。他看向身后天空中的狙击手，瞳孔微缩。
在追兵的眼中，目标消失了，而剩下的那个机器人则如同能量耗尽般软倒在地。
他不解地移开枪口，“失去目……”
下一秒，载具轰然爆炸。
赫尔南的搜救队到达现场后带走了残骸中一只完好无损的黑匣子。
没有人知道当他们用它连上网络时，会发生什么。
姜无猛然睁眼推开舱门，濒死般贪婪地呼吸起来。
肺部被击穿的感觉太真实，他仿佛真的在亚伯的世界死了一回。
等他缓过气，卡戎说：“到死还骗人家啊？你又回不去。”
“咳咳……”姜无起身喝了口水，漫不经心地笑说：“给人家点希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