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明明是命令的语气,但姜无软绵绵的声音让海利亚感觉自己好像也不对劲起来。
海利亚张了张嘴,一想到语言障碍干脆便不说话了,低头凑到姜无脖颈边仔细嗅闻起来,顺着就要一路往下去。
他脑后的头发忽然被人略带粗暴地提起,姜无面上不复之前对人鱼百般纵容的柔和,面容冷峻道:“我说下去。”
即便他仍旧神志不清,但看向海利亚的眼神却带着惊人的威势。
国王陛下作为主人的主动权是不会容许他的小宠物挑战的。
海利亚接收到姜无语气中的严肃,有些受伤地缩回手,小心地观察着姜无接下来的动作。
对方指了指墙角的水缸,“进去。”
这回海利亚听懂了,他默默从床上跳了下来,双臂扒着缸沿翻了进去,在水底蜷缩起来。
很快,姜无仅存的一点理智也被烧光了,他闭着眼从床头柜上磕磕绊绊地拿过一瓶安眠精油。
海利亚越看越是不解,最终竟忘记了刚才被姜无拒绝的难过,忍不住冒出水面探寻地望着床榻。
精油的浓郁花香几乎要将他迷晕了。
“姜无?”他喊道。床上的人似乎分出神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渐渐的,海利亚明白了姜无的动作,正当他按捺不住要从水里跳出来时,房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之前那位棕肤女子。
她厌恶地上下打量着水缸里的人鱼,低声骂道:“低等的魔物。”
人鱼快速看了一眼姜无,确定对方在女子进门的前一刻便扯下了床帏,这才凶狠地对女子扬起爪子。
尖锐的爪尖闪过一片冷光。
女子被掠食者的威压吓得后退两步,发着抖撞上房门。
姜无沙哑的声音从床帏里传出:“谁?”
女子听见日思夜想的国王的声音,顿时忘记了人鱼带给他的恐惧。
她呼吸急促,曼声道:“陛下,我是安娜。”
“谁允许你进来的。”国王声音微冷,“滚出去。”
安娜定了定心神,缓步向大床走去,“我倾心陛下已久……”
随着她离床帏越来越近,海利亚终于无法压抑自己的领地被入侵的愤怒,从水缸中跃出将安娜撞倒在地,爪子眼见就要刺入她的心口。
安娜吓得失了声,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能离开水缸。
姜无懒声道:“别杀她,扔出去。一会儿好好审问。”
国王撩开一角暗红的帷幕,指了指女子和房门。
他白皙的手指上沾着精油,在昏暗的烛火下散出淡淡的微光。
海利亚竖瞳一转,提着安娜的后领口把她扔出房门。
早就担心她会被降罪的另一位侍女吓得魂飞魄散,为了避免连坐,赶忙用最粗的绳子将她捆起来带走。
海利亚关上门,身后传来姜无慵懒散漫的声音。
“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束手束脚(气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