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穆道:“有少爷在,其他又何足挂齿。”
姜潮云终于明白了寒江穆到底有多疯了,他看着马车出了南华城,往更远的南方行去,很难不相信他的说辞。
寒江穆真的要带他私奔,明明前方还有他的战场,他竟然说抛下就抛下了。
姜潮云端起茶一口气喝完,解了口舌的干燥,反过来对寒江穆语重心长道:“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又觉得太过绵软,而之前寒江穆跟他说的那些话,分明也代表了他自己的想法,现在听他说这些绵软没力道的话,恐怕心里都在笑话他。
姜潮云想到这一点,心里涌上了那么点燥意,忍不住又倒了一杯茶喝了大半,缓解了这股燥意。
末了,姜潮云整理了一下情绪,一脸严肃地对寒江穆说:“你不能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我身上,男子汉大丈夫,你就没有一种建功立业的欲望吗?”
寒江穆声音沉静地道:“我是个俗人,没有这种世俗的欲望。”
姜潮云:“……”
姜潮云脸憋红了,“那你想干什么?”
寒江穆盯着姜潮云,唇边溢出一丝笑,“我想娶媳妇。”
姜潮云:“……”
天哪!好没出息啊!
姜潮云剩下的话全都哽在了喉头,不知道说什么。
寒江穆倒也不急,悠哉悠哉地拿出剑轻轻擦拭。
姜潮云看着那漂亮的剑身,吐出一口气,转移话题道:“你这剑看起来不似凡品。”
寒江穆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了他一眼,说:“少爷好眼力。”
姜潮云问:“它有名字吗?”
寒江穆顿了一下,说:“吹雪,它叫吹雪。”
姜潮云愣了一下,觉得这个名字极为耳熟,只一瞬,他就想起来了,“啊,是这把剑啊。”
寒江穆擦剑的动作停了下来,看向姜潮云,眸光似有光芒闪烁,“少爷知道这把剑?”
姜潮云自知说错了话,连忙补救道:“我不知道,我可能记错了。”
寒江穆垂下眸,动作继续温柔地擦拭剑身,“这是我母亲送给我父亲的定情信物,也是我外祖父家的传家宝。”
姜潮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寒江穆送给他的那把匕首。
寒江穆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继续道:“我送少爷的那把匕首,也是定情信物。”
姜潮云一懵,下意识地说:“但我没什么能送你的……”
然而他很快反应过来,很有几分纠结地说:“你怎么能给我送定情信物,我们又不是……”
后面的话,姜潮云又说不出来了。
这是他之前一直想逃避的事情,虽然沉浸在和寒江穆在一起的欢愉之中,但他心里本能地不想去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
放在现在来说,他只是想谈个恋爱而已,但这个时代没有恋爱这一说,一定便是定终身,这对于姜潮云来说,未免太过沉重了。
寒江穆放下剑,坐到了姜潮云身边,问:“少爷可想知道,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