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顾行南亲自动手做的。费时三个多月。顾行南视线落到模型飞机上，双手抄兜，后背倚靠着书架，嗓音淡淡的，“真喜欢就送你。”江念回头，诧异。很快明白过来，说：“不用了，谢谢。”顾行南问：“你很喜欢飞机？”江念点头。沉默片刻，顾行南语气特别认真说：“说了真送你。江念，送给你了。”江念把模型放回去，没说话。半晌，她转头说：“好。”盯着他道：“顾行南，谢谢你。”顾行南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喜欢吗？”“就是喜欢。”没什么原因。见顾行南盯着她脸看，江念不自然，别开视线又说：“就是觉得独特，说不上来的原因。”江念从小就喜欢看飞机。天空飞的那种，洁白的机身，像天使的翅膀。后来，爱屋及乌，也喜欢有关的模型。情有独钟，也算偏爱。那种起飞冲入空中，抵达云端，直入云霄的感觉，向上，又是希望和美好的向往。承载着希望。希望，是江念的信仰。她偏头看顾行南，“真送我吗？”“真喜欢？”他问。江念点头，“真的。”顾行南淡淡一笑，“亲我下就送你。”江念不动，盯着他看，眼神里有恼意。顾行南勾手叫她过来。江念皱下眉，往后退一步，明显防备。他还没正经几秒钟，毛病又犯了！她淡声：“顾行南，你最近对我动手动脚的还少吗？你以前可不这样。”顾行南低下头，似笑非笑的，抽出右手手掌握拳放嘴边故作了一声咳嗽，掩饰住唇边笑意，抬头敛笑，又一本正经说道：“刚跟你开玩笑的。真送你了。”江念看他瞬，“好。”她是真的很喜欢。从顾行南的房间出来，两人下楼。顾母在做饭，不让江念插手。顾行南就带着江念又到外面走了一圈溜达回来，顾母把午饭做好了。看着一桌子菜，江念不好意思了。顾行南给她夹菜，安慰说道：“你是客人，我妈又热情好客，你二十五以为顾行南嘴上说说，并没当真。早上九点，顾行南打电话让江念准备好出发的随行衣物，一会儿来接她时，江念这才反应过来。是来真的。江念一时发懵，惊和喜都有。平缓了心绪，江念开始收拾东西。十点钟，顾行南开车过来。江念在楼上打电话，跟姚清说些工作上的事。她请了假，顺便让姚清辛苦一周，帮她培训一下刚毕业应聘过来的新助理。这样，以后上手快。顾行南在楼下等了会儿。没多久，江念下楼。她为出行方便，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白球鞋，头发扎高束成马尾，面容清爽利落。像个在校女学生。路过的几个中年妇女时不时回头看江念两眼，带着羡慕。年轻的好处，就是不用刻意打扮，就很出落。顾行南倚着车窗抽烟，一条腿屈膝，另一条腿单腿着地。看到江念出来，顾行南扔掉剩余烟并用脚碾灭，随后起身迎上前。“等着急了吧？”“还行。”接过江念的红色背包，随手掂了掂，还挺沉。顾行南随口问：“都什么东西这么重？”江念答：“衣服鞋，还有些护肤品。”“呵！”还真当是旅游，也不嫌麻烦。带着瓶瓶罐罐的累赘，女人就是事儿多。顾行南心里想，嘴上没说。替江念打开副驾车门，“上车。”江念突然回过味来，转身：“你刚才呵什么？”“没什么。”顾行南将背包扔后座上，回身看江念还盯他看，一副等他把话说清楚的意思，没好气的抬手揉下她头发，沉音命令一声，“赶紧上去。”江念不高兴打开他的手，这人！东西就不能好好放吗？非要扔！车上，江念系好安全带，扭头问：“还和上次一样打我的主意？”顾行南听了轻“嗤”一声，装不明白：“打你什么主意？”“整我。”江念淡说。顾行南怔一下。看来，她一直记着。顾行南不免更好奇，“那你还敢再跟着我出来？”江念没开口。心绪有些乱。所有的事情想到了一起，有些烦，一抹无力和无助感。能改变就好了。只是……见她眼神暗下去，顾行南移开视线，没再说什么。中午，午饭是在高速加油站点的餐。一份咖喱鸡块配西兰花，一份番茄牛肉配青菜。顾行南吃的是前份。江念吃不习惯这种牛肉的味道，就吃了些青菜。顾行南自作主张的将两人餐盒替换过来，一副强势不容拒绝的口吻，“吃我的这份。我没动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