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以扭伤后的最快移速进了浴室,迅速关门后背靠着浴室门小声说:“……前一周都过来了,有什么不行的。”许川的脸一直到洗完澡出来依旧是红的,进去之前刺激太大,进去之后热气太足。他出来时卧室里飘着未散去的烟味,翟清俊坐在桌前懒散地翘着二郎腿,烟灰缸里多了一个烟嘴,桌上摆着一瓶药用喷剂。翟清俊让他坐在床边,自己蹲在他脚边仔细研究着他脚上的伤。这种亲密的姿态让许川下意识就想收脚。其实看上去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了,但许川还是看到了他蹙起的眉头。他想说“已经不疼了”,话还没出口,翟清俊突然抬起了头。那双清澈干净不带一丝杂念的眼睛望着许川,里面只有对朋友最纯洁的关心。太突然了,许川的太阳穴在一瞬间紧绷,他感觉有一股酸意直冲眼睛而去,很迅速很猛烈,他咬紧了牙才勉强压下去。翟清俊问:“看着还是挺严重的,你前几天一个人怎么过来的?”又是这样。一句话,让许川刚才的一番努力都白作,他眼睛被激得泛起红,沾染上刚才憋了半天才压下去的水汽。“不疼。”许川愣怔地回答。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一刻的大脑是不会思考的。一直到翟清俊重新低下头,给他的伤处喷了些药,冰凉的触感让许川短暂地回神。还好,还好。他什么都看不出来。他感受不到自己那些难堪的异常。“翟清俊。”许川突然开口。虽然知道他什么都不会发现,但他有话要说,他想说:哪有人这样伺候自己的兄弟的,哪有人会对兄弟好到这个地步的,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些行为在我眼里会被我的大脑曲解成什么样。一切在翟清俊眼里微不足道的行为,在许川心里都会拓下一个印,会反反复复地研磨,磨得越久越鲜血淋漓,越难以忘记。“嗯?”翟清俊依旧什么都没察觉,他喷完药就站起身。许川低着头酝酿着,他刚才太鲁莽了,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全都说出来,他得挑能说的说,又要让翟清俊别再这么细致入微地对他好。可他组织了太久,迟迟没有等到下文的翟清俊自动忘记了刚才开的那个头。他主动提起新的话题,一个他从下午就开始好奇的话题:“那个……徐雅茵?你真的觉得我们合适吗?”他直接地问。问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是叫这个名字吧?”许川低着头,把自己刚挑拣出来的话全都憋回去,鼓了鼓腮帮,低低地“嗯”。“嗯,那就是她。我许川起身,侧身对着他,对着镜子一下一下地擦着头发,不知过了多久,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个问题问我有什么用。”就算站在直男的角度,自己没谈过恋爱,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给出建设性意见的人。翟清俊摸了一下烟盒,想起什么又收回了手,他啧了声,问道:“你不是说她是我喜欢的类型吗?你真这么觉得?”他咂摸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哪里奇怪。许川没回答。在翟清俊心里觉得自己提的这个问题是不是过于无聊,正要说“算了”的时候。许川回答了——“应该希望吧。”冷淡的声音响起。他回答了上一个问题。翟清俊愣了一下,他看到许川转了个角度,几乎背对着自己,而留给自己的背影里似乎透着无所谓。他好像对这个问题没什么兴趣。不过也对,就算他们是很好的朋友,许川也没有义务对他的所有事情都上心。而许川只想——如果她成功,那一定两情相悦;如果两情相悦,为什么不希望?她大方的祝他成功,他当然不会吝啬对她的祝福。如果她们两情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