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谣略略提高了嗓音,一桌子的人齐刷刷看向他二人。
孟谨行连忙朝众人讪笑一下道:“没事,没事,我惹恼她了。”
雷云谣虽然任性,但也知道不能当从让孟谨行下不来台,也立刻跟着笑道:“别听他瞎说,只有我惹他恼的份,我可不敢惹他。”
“哈哈哈……”旅游局长迟刚笑道,“你们继续惹来惹去,我们看不到也听不到!”
正说着,高长明推门走了进来,众人一起起身,他连连拱手说抱歉,堵车来晚了。
一番寒暄坐定,高长明直接问雷云谣:“云谣,你不给我介绍介绍?”
雷云谣脸一红,嗔道:“高主任,你眼光那么厉害,只怕一进门就知道了,哪还用我介绍啊!”
孟谨行笑着起身朝高长明欠欠身,“高主任,我是桑榆的孟谨行,头次见面,还请多关照!”
高长明嘿嘿笑道:“你要这么说,待会得罚酒!”
孟谨行一时没明白,倒是李蒙先反应过来,“是啊,孟乡,这酒你该罚!你别忘了,我和高主任都是同一天认识你的!”
“哎哟,瞧我!”
孟谨行一拍脑袋干脆道,“我认罚!”
“态度不错。”
高长明朝钟辉笑道。
钟辉连忙应道:“孟乡岂止态度不错,还一表人才啊。”
大家哈哈笑着,酒席就算开了场。
李蒙依旧是满场飞,喝多了满嘴跑火车,一来二去竟说到了姜忠义下午的不友善言词。
雷云谣这段时间满心都是想着怎么说服母亲接受孟谨行,很少关心长丰方面的消息,徒然听得桑榆要与其他乡合并,很是吃惊地问孟谨行怎么没跟她说这事?
孟谨行正被楚远拖着喝酒,随口回她:“不就合并吗,别大惊小怪的。”
雷云谣一听便生上了闷气。
高长明虽然在听李蒙数落姜忠义,他俩的互动却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打断李蒙,问孟谨行:“你忠义有过节?”
孟谨行一震。
高长明果真眼光毒,光听李蒙一番传话,就已经分析出姜忠义跟他有矛盾在先。
但这问题真是不好回答。
要说他和姜家人的关系谈不上好,实际也谈不上恶,无论是挺姜忠华、救姜琴芳,还是设计治姜忠夏,都是基于形势需要,与工作多少有关。
唯独与这位姜公子的过节,与工作毫无关系,还牵扯到邬雅沁,往往这种事是最没办法解释的。
孟谨行一阵犯难,最后只能当众扯谎:“应该没有过节。我与他在观山只见过一次,还是因为他家叔的私事很短暂的碰面,我还真不觉得和他有什么摩擦。”
高长明没说话,楚远插了上来:“姜忠义就是见谁咬谁的主,仗着姜副市长,他以为自己也是副市长了。”
高长明闻言,脸颊轻微跳了跳,孟谨行捕捉到了,心头又是一沉。
他真是深悔不该把这些人全凑一块儿喝酒,明知楚远是好意,却也架不住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雷云谣也意识到今天的事走偏了,这李蒙和楚远两个就是俩没有城府的莽夫,能当官至此全凭那点冲锋陷阵的劲头,到一定阶段后,自身认识不能提高,也就止步不前了。
她心里暗暗埋怨孟谨行,怎么跟这样的人混一块儿了?这不是自贬身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