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扬笑笑拿回菜单,也没有征求夏明翰的意见,直接点了几个菜,让服务员把他寄存的酒拿上来。
夏明翰进来就接了几个电话,直到孟谨行帮他们都倒好茶,他才坐下冲着刘飞扬说:“大哥,我发现啊,这手机有还不如没有!”
“怎么说?”
刘飞扬抖着餐巾问。
“走哪里都能被人抓住啊!”
夏明翰指指孟谨行说,“倒不如像谨行他们,山里什么信号都没有,人还清静些!”
刘飞扬哈哈笑道:“都有利弊。就拿谨行当初救雅沁的时候,如果有手机在侧岂不省了许多麻烦?很可能他也不用重伤住院了。”
夏明翰这才正式问孟谨行:“你的伤都好了吧?”
“谢谢夏叔,早没事了。”
他顿一下道,“夏叔,这事还请帮我瞒着家里。”
“你没告诉家里?”
夏明翰瞪大眼看了他一下,“也对,远水救不了近火,干脆不让他们担心。”
孟谨行笑笑。
菜上齐,服务员倒了酒,刘飞扬果真要敬孟谨行,孟谨行连忙端了杯子表示不敢,见他执意,孟谨行只好说自己也陪饮三杯。
三人互敬一圈后,都点起烟,边吃边聊。
对于聊天,孟谨行基本只带耳朵不带嘴,被问及了才回一句。
夏明翰与刘飞扬讨论的,基本都是省上近期的官场新闻,偶尔刘飞扬也提几句京中动向,俩人都没有急于道明把孟谨行叫来的目的。
席至一半,刘飞扬才突然提到,他听说长丰县有意图搞撤乡并镇,问孟谨行是不是有这方面的传闻。
孟谨行笑说:“如果有这方面的消息,也该是夏叔早我一步知道。”
夏明翰呵呵接道:“谨行,下面锻炼半年成长很快啊!”
“那也是夏叔您肯教导我的结果。”
孟谨行道。
“这小子!”
夏明翰朝着刘飞扬指指孟谨行道,“整个一马屁精啊!”
“我这可是肺腑之言。”
孟谨行道。
“行行,肺腑之言!”
夏明翰道,“那你说说看,你们桑榆那个旅游开发你有多少信心?我看了钟辉写的那个报道,前景广阔,但是做好不易啊!”
钟辉那篇文章过于夸大这点,不但孟谨行看得出来,夏明翰也是看明白了才会有此一说,但是孟谨行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怂,必须表现出对桑榆开发的绝对信心,才能争取夏明翰在撤乡并镇的时候对自己的全力支持。
同时,他也必须对这种信心有个充分的估量,海口容易夸,出不了成绩那会比不表态死得更难看。
他沉吟了一会儿才看着夏明翰说:“如果组织上给我三年的时间,我可以让桑榆依托开发优势完成自给自足的过程,不再向各级部门要扶贫支持!如果给我五年,桑榆就有可能走入长丰经济排名的前列。”
夏明翰审视着孟谨行,很久才转头看着刘飞扬道:“大哥是不是对桑榆重建信心了呢?”
刘飞扬淡淡一笑道:“重建信心靠的不是小孟乡长一句话就行的。不过,我倒是愿意拭目以待!”
话题就此并没有再深入下去,孟谨行从他二人的对话中,大约推测出,钟辉的报道以及撤乡并镇之举,让刘飞扬对投资桑榆产生了某种动摇,夏明翰今天急召他来都江,似乎就是为了让刘飞扬重塑信心。
他的这种推测,很快就由夏明翰本人为他作了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