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把这四个人牵扯进来?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四人是某些人与梁敬宗之间的关键人物!
只有把他们的嘴都堵上,才能真正使梁敬宗一案的影响处于可控范围之内,这也是为什么连肖云山都不知道人被带走的原因。
然而,五一村老邹头家的死猪事件使得鲁大勇、沙玉梅突然成了众矢之的,要弄清猪的死因,自然要找到这两个人,这招先下手为强忽然就站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再则,桑榆撤乡在即,因梁敬宗而造成的负面影响尚未消除,再发生任何不良事件都会令何其丰、孟谨行的政治前途受到影响。
所以,一个死猪事件,哪怕它的发生是独立的,发展至此,也已经成了关系到处于漩涡中各人的诉求改变。
更有甚者,如果是有人人为操纵了这件事,用老百姓养家糊口的营生来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孟谨行认为幕后操纵者简直是其心可诛。
为了事业的发展,妥协、变通,甚至是和对手合作,在孟谨行看来都是必不可少的方式,唯独对于绑架百姓利益这一点,是他深恶痛绝的行为,完全走出他所能容忍的范围。
这个人,必须要揪出来!
想到这里,他把手上的烟狠狠地摁在窗台上,重重地碾灭,转身走到电话旁拨打电话。
……
老柴正在工地上,和一帮工友在工棚前用砖块和木模板搭成的桌前,架了火锅喝小酒暖身,几段带料的笑话把一帮长时间饥渴的兄弟抓拔得下腹热腾腾的,一张张黑脸膛上全是酒精和骚动带来的亢奋。
呼机这个时候“滴滴滴”响起,老柴嘴叼着烟,眯眼举着崭新的呼机看号码,一读全数字便“蹭”一下站了起来就跑,嘴里的烟被他一口吐在地上,“兄弟们慢慢喝,哥去回个电话。”
“柴哥,是相好家的小妹妹想你家小弟弟了吧?”
工地上空响起一片轰笑,随即又是一片划拳吆喝点缀进来。
……
孟谨行打完电话总算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看时间食堂早关门了,又不想一个人去饭馆,便坑了包泡面出来对付。
乡国土建设办的孙飞在他快吃完的时候出现在门口,“乡长,我来了。”
“快进来!”
孟谨行擦擦嘴,“不好意思,刚想起没吃饭。”
“你就这么对付着吃会把胃弄坏的。”
孙飞瞟了孟谨行的面碗一眼。
“纯属偶然。”
孟谨行笑着点烟,“你抽不抽?”
孙飞摆摆手,他的工资不高,不必要的花销一直都是能免则免。
“叫你来随便聊聊,不会影响你业余休息吧?”
孟谨行倒了杯水递给孙飞。
孙飞眼中闪过惊色,赶紧双手捧住,“不会不会,领导找我聊天是看得起我。”
“我俩年龄相差不多,你可能还年长我几岁,私下不用领导领导的叫。”
孟谨行道,“你几几年的?”
“六八年的。”
“哦,那长我好些呢,看上去你倒还是一副学生样!”
孟谨行笑道。
“哪里,主要是人长得矮,又是娃娃脸,才会显得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