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敬祖看到兄弟像见到救星,立刻扔了手里的烟冲过去,一把揪住梁敬宗的胳膊,“小畅在下湾石场被抓了,老汉儿让我们马上回观山去商量。”
“小畅被抓?”
梁敬宗一把推开他大哥,“你喝多了吧?我走的时候,他还欢蹦乱跳的,挟着党政办那个女娃子耍喽!”
“我是说真的!”
梁敬祖急道,“蔡匡正亲自带人封了采石场,抓了小畅、铁臂吴、毛胡子他们,那些工人也被带走了一批,留下的都暂时安置在村里,有警察一起守着。”
梁敬宗大惊失色,“徐明呢?”
“他当时喝醉喽,在村长家里睡觉,姜忠华将他一并儿带回县里了,现在没得消息。”
“怎么会这样?”
梁敬宗拍着脑袋也转起圈子,然后看看梁敬祖问,“你那天跟秋实到底咋说的?是不是露了啥子口风?”
“锤子!我啷个会这般瓜哦?”
梁敬祖接着又道,“不过,晚饭的时候,我听到穆添在芸香酒家跟人说,孟谨行与他下乡的时候去了下湾,后来被石头砸喽,他到申城找来了医生,但是到现在都没得孟谨行的消息,连听到消息赶去的刘爱娇都没得消息了。”
“孟谨行去了下湾?”
梁敬宗倒吸一口冷气,“刘爱娇不是小畅带去的吗?”
“我不清楚哦。”
“你有锤子用嘛!”
梁敬宗恨道,“人都抓了,还啥子都不清楚!”
他又来回转了几圈,抓起包要出门,想想又让婆娘去后院帮他提一兜钱来,嘱咐梁敬祖多留意乡里的动静,然后匆匆去长丰找郑三炮。
满怀希望而去的梁敬宗做梦也想不到,他前脚跨进县委,人还没有走上办公楼的台阶,县纪委的人就迎了上来,连同身上的钱袋子直接被一同塞进车里。
梁敬祖与他弟妹等了两天不见梁敬宗的人影,就知道坏菜了。
他顾不上哭哭啼啼的弟妹,连滚带爬跑回家,收拾所有细软,也不跟婆娘打招呼,只给儿子打了个电话,就匆忙跑路。
才上公路,就被检察院的车给拦了下来,由于带着全副家当出逃,人脏并获。
梁敬祖到这时才明白,为什么一直没人来抓他,人家其实是张着网等他钻呢!
刹那间,他便有万念俱灰之感。
……
孟谨行出院当天,徐旸来医院接他,称钟部长派他来接的,要与孟谨行谈话。
“这么严肃?”
孟谨行坐在副驾上,点了支烟塞到徐旸嘴里,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支,“透露点消息啊,旸哥!”
徐旸吐了口烟道:“你就装吧!闹了这么大动静,直接把梁家叔侄都给办趴喽,你说她为啥子找你?你呀,请客吧!”
“那是好事喽?”
孟谨行按捺住心头的狂喜,看来,下湾采石场的事做得绝对正确!
“废话!”
徐旸白他一眼,“乡党委委员,副书记,代乡长,你说是不是好事?狗日的,真是坐火箭都没你升得快!哥哥我爬个副科都累吐血,你以后可得罩着点啊!”
“哥啊,我那是拿命换来的。不过,”孟谨行突然正色道,“旸哥在我心里永远是no。1,我永远不会忘记咱俩喝的第一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