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庆春大致说了孟谨行问姜忠年的情形,然后问:“明天要不要让忠年去财政局?”
“去,为什么不去?”
姜德才阴恻地笑起来,“该争取的政策还是要争取嘛!”
姜德才挂机,姜万才随口问:“什么事?”
姜德才把事情一说,姜万才便道:“这事我记得你提起过,当时还说正好等我的新公司设立,可以挖两个项目做做。不过,怎么会下面不知道这事?”
“郑三炮好日子过昏头了!”
姜德才笑道,“不过,他不犯错误,我又怎么有机会?”
“什么意思?”
姜万才不吃了,干脆点了烟靠椅背上看着兄弟,等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肖云山想把项目申请下来真正做点事,郑三炮想的是怎么把钱放自己口袋里,咱们想从当中分杯羹,本来都不是什么问题。”
“那什么是问题?”
“问题是,郑三炮太目中无人、太贪得无厌!我怀疑,他是怕人分他钱,干脆让手下人做假项目申报。你想,他要是这么做,还会让下面知道吗?”
“他身边的人敢这么做,那只‘痰盂’不是胆子很小吗,怎么也敢搞这事?”
“正因为胆子小,谭宇也不敢反对。”
姜德才冷冷地哼道,“这个节骨眼上,要是这档子事也被翻出来,郑三炮有得难看了!”
“你是想帮着孟谨行把这事翻出来?”
姜万才问。
姜德才摇摇头,“不到最后不能翻出来。今天听说肖云山拍了桌子,我还一直在纳闷是什么原因,看来一定是这事情!孟谨行现在和肖云山走得很近,他要帮肖云山冲锋陷阵,就让他去冲,等郑肖二人斗得有些眉目,我们再决定站哪一边。”
“我看不妥。”
姜万才反对道。
“怎么讲?”
“咱们和郑三炮虽然不对付,但这些年也算是分中有合合中有分,说来说去,大家都是土生土长的长丰人,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往肉里踩我们。”
“你想说什么?”
“我是觉得,只要他肯多放点血给我们,我们倒不妨仍跟他站在一面。肖云山这个人,我不相信他会给我们多少好处!”
姜德才轻哼一声道:“哥,眼光要放远。郑三炮现在站在风雨中,这一关能不能过还是未知呢!没有他的长丰,肖云山又算什么?”
姜万才的眼睛瞪如铜铃,怔怔地望着自己的亲兄弟,直到长长的烟灰掉下来,烫得他弹了起来,才一边吹着烟灰,一边讪讪地说:“你是想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没那么容易,但是跟着肖云山顺势上位应该不难。”
姜德才淡淡地说。
……
孟谨行回到芸香酒家二楼,顺道去了趟厕所,没进门就听到老柴和马民在说话,嘴张开想打招呼,他们的话题却让他闭了嘴。
“……人都抓了怎么就没一点风声呢?”
马民的声音很响亮。
老柴似乎有意掐着喉咙,“你轻点,老板再三关照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小心隔墙有耳!如果不是官官相护,你觉得采石场能开那么多年?老邹头要是能一次告准就奇了!”
“你说说,梁敬宗这次是不是死定了?”
马民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我还真好奇,老板这计策怎么那么好使?这才几天工夫,人就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