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敬宗冷哼一声,一脚大油门,将车开进乡政府,横在办公楼前,下车点了烟站在台阶前慢慢地吸着。
孟谨行停车下人,朝着梁敬宗迎上去。
“梁主席,你很幸运!”
孟谨行清楚自己和梁敬宗之间仇已经结深了,虚情假意这些表面文章做来无意义,不如大家直接点更好。
“呵,小子,你给我牢牢记着,你欠我们梁家两条命,劳资迟早要向你讨回来!”
“好啊,我等着!”
孟谨行笑笑,先行走上台阶。
刚走进办公室,刘明学就跟了进来,“孟乡长,梁主席今天上班,我想问问,他的办公室该安排在哪?”
梁畅与梁敬祖的死,在梁家族人心头都投下了阴影。
刘明学和很多族人一样,知道这俩人死有余辜,但身为梁家族人,他们又都怀有唇亡齿寒的恐惧,担心梁敬宗的下台会危及自身的利益。
因而,梁敬宗能安然回来担任人大主席,刘明学立刻确信上面还是罩着梁敬宗的。只要靠山还在,梁敬宗一定能东山再起,而他只要小心谨慎地熬过这个阶段,又可以像过去一样跟着梁敬宗威风八面。
孟谨行看着面无表情的刘明学,想了想说:“先在我这里安张桌子。”
“这怎么行?”
刘明学脱口就问。
孟谨行笑笑,“暂时的。你们抓紧清理一下后面那幢宿舍,凡是家在本地的同事,必须都把宿舍退出来。”
刘明学脸部肌肉一抽,“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
孟谨行道,“现在办公场所紧张,让宿舍空关在那里倒好?想要宿舍就大家齐心合力搞好乡里的经济建设,以后造宿舍每人分一套岂不更好?”
刘明学自己手里捏了四间宿舍,偷偷租给别人放杂物,孟谨行要收回宿舍,他肉痛租金损失,心里很想坚持反对,但想到如果不把宿舍腾出来,梁敬宗就只能与孟谨行挤在一个办公室上班,他只好一肚子郁闷地去执行孟谨行的指示。
梁敬宗听说孟谨行要暂时先和自己一块儿办公,冷笑一声直接开车走人去了华清池。
上午九点多,华清池大门紧闭,华娘娘在二楼自己的房间睡觉,听得楼下大门敲得砰砰响,随后又听到骂骂咧咧的声音一路从楼下传上来,立刻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扑向电话机,电话还没完全拎到手里,门已经被一脚踢开。
“你个**!”
梁敬宗怒气冲天,上前一把抓住华娘娘的头发,甩手就是一巴掌,“你是觉得劳资回不来了吧?竟然换了门锁……”
他话没说完,一眼就瞥见床头柜上的劳力士,脸色一下变得乌青,“好你个臭*婊*子!这么快又跟姜炳才这狗日的睡一起了,瓜娃子人呢?叫他给劳资滚出来!”
“哟,我还以为谁呢,原来是梁……主席!”
姜炳才打着赤膊,穿着一条大裤衩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壮汉,一脸不屑地看着梁敬宗。
梁敬宗嘴上骂得凶狠,真看到姜炳才带着人站在自己眼前,他立刻意识到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婆娘和华清池以后怕是都得割舍了。
他现在虎落平阳,不能跟姜炳才当面冲突,但这不代表他会便宜华玉环这个吃里爬外的女人。
梁敬宗眼神一凛,手起掌落,“啪啪”两个大嘴巴子,把华娘娘打飞出去,他眼皮都没眨一下就在床沿坐下来,点起烟,朝着姜炳才冷然道:“姜村长,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地方,又这么喜欢这个婊*子,那我们就谈谈吧。”
姜炳才想不到梁敬宗到如今这田地还这般嚣张,看他带人站在门口,居然还是说打人就打人。
不过,姜炳才不像儿子姜忠夏那么容易冲动。
他知道梁敬宗能安然无恙回来,就证明上面并没有完全放弃梁敬宗,现在就为一个破鞋与梁敬宗当面锣对面鼓不值得。
他拦住自己身后的两名壮汉,示意他们站门口,自己走进房间一边穿戴一边问:“梁主席想谈什么?”
“钱啊!”
梁敬宗对着姜炳才吐了一口烟,“你这几年不是赚得挺多吗?华清池和这个女人都卖给你,省得咱兄弟被这女人当猴耍。”
“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