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爱娇一直躲在石屋内没有出来,她不想指证梁畅,让世人都知道她在下湾石场**。
孟谨行做完记录进石屋,看她蜷缩成一团蹲在床边,心痛上前抱住她,低声说:“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别憋在心里!”
刘爱娇开始抽噎,一点点变成哭泣,最后暴发出撕心裂肺的号啕穿破石屋,回荡在整个采石场的上空。
屋外,马民等汉子闻听这带着绝望的恸哭,均忍不住潸然泪下。
孟谨行一直抱着刘爱娇,直到她哭够了,才帮她擦干脸,意欲叫马民等人进来商量,派人去县里报案。
恰在此时,马民冲进来急切地说:“孟子,有人翻墙进来,被小江北他们逮了。”
孟谨行立刻起身,“走,去看看。”
孟谨行跟着马民一路跑至西墙根,在老柴逃出去的那个位置,小江北等十数人正围着一个一身运动服的年轻人。
走近看清那人的面貌,孟谨行大喜过望,上前一把抱住他:“姜队,你可来了!”
姜忠华吃惊地看着眼前衣不蔽体、血污满身,脸形肿胀的孟谨行,语不成调地问:“你……你是……你是孟乡?”
“哈哈,我这副丑样子没法认了吧?”
孟谨行爽朗地大笑,仿佛刚刚经历的一场生死之斗,不过是南柯旧梦罢了,“来,边走边说,我正好要向你正式报案。”
在石屋坐定,姜忠华听完孟谨行平静的叙述,久久说不出话来,他身为警察,今天也算是真正见识了什么是虎胆英雄。
拿着孟谨行递给他的集体诉状,姜忠华每看一页都觉得触目惊心,梁畅等人远比他和叔伯们想像的要心黑手狠。
他看完诉状,终于长吐一口气说:“孟乡,蔡局不放心你,亲自着便衣带我和几名同事过来,我是先进来探路的,原以为会有场恶战,想不到……”他笑了笑,“你等会儿,我去把蔡局他们领进来!”
孟谨行一把位住他道:“等等!”
他看了马民等人一眼,压低声音道,“这儿有不少人身上都背了案子,我不能打保票说他们一定是好人,但有不少却也真是事出有因。而且,制住梁畅等人后,他们完全有机会跑路,却都没有走,证明他们的心都是向善的,希望能够在阳光下堂堂正正生活!”
“你是想让我帮他们一把?”
姜忠华问。
“法律惩戒犯罪的目的其实就是要人悔过,他们用逃亡过程中惨痛的代价作出了醒悟,为什么不给他们一个机会?”
“人太多啊……”姜忠义有点为难地扫了屋子里那些人一眼。
“你回去查一查,如果案子大的,在量刑问题上帮一把,案子小的……”
“行,我心里有数。”
姜忠华终于点头,“蔡头那里,你最好也打个招呼,万一以后有事,我一个人扛不了。”
“谢谢!”
孟谨行笑着在姜忠华胳膊上拍了一下。
不过十分钟左右,蔡匡正和一干便衣,以及邬雅沁,都冲进了石屋。
邬雅沁直接拨开众人,冲到孟谨行面前,捧着他脸看了一会儿,一把抱住他无声地流泪。
“嗨嗨,”孟谨行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尴尬地朝蔡匡正等人瞧了一眼,“我这一身血污的,你也不怕脏了衣服!”
邬雅沁轻轻放开他,流着泪没有说话,而是退到一边,把地方腾给蔡匡正等人。
“小孟,好样的!”
蔡匡正上来就在孟谨行的肩头砸了一拳,看见孟谨行龇牙咧嘴的表情,马上道歉,“哎呀,对不起,忘了你都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