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燕的心里就升起了一种温暖,这是一个黑道大哥在说话吗?他的细心,他的关怀,他的对自己体贴,根本就不像一个声名显赫的黑道大佬,倒像是一个宽厚善良的哥哥。
她压抑住自己的感激心情:“但是萧总啊,要是这老拖下去,会不会情况出现变化?”
“肯定会变化的,一旦葛副市长气消了下去,一旦江卓想到了应对的方法,就会出现一些变数。”
“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我当然不会让事情走到那一步的,放心好了,你不记得你上次那个小本本吗,我这几天仔细的看了看,那里面的内容就足以帮检察院打开一个缺口了,我想,现在检察院已经收到那些东西了。”萧博翰好整以暇的说出了自己的措施。
萧博翰也相信,只要在江卓身上打开一个缺口,其他的事情都会暴露出来,至于发短信的事情,在最后就不会成为一个主要问题了,对这点,其实也是葛副市长他们想要走的路径。
检察院在收到了一个很及时,也很需要的揭发材料之后,他们就精神焕发起来,从那一晚开始,连续四天四夜的刑讯逼供,不准睡觉,只要江副局长稍一闭眼,轻则一掌,重则一拳,或是一纸杯凉水倒进他的衣领里。
有一次,江副局长困的实在不行了,连打骂都睁不开眼睛。这帮人分工合作,一人用胳膊锁住他的脖子,另一人拽住他脑后头发使其仰面朝天,还有一个则坐在他的双腿上,一手用毛巾捂住嘴,一手端水杯往鼻孔灌热水,呛得江副局长张不开嘴,喘不上气,两眼火星直冒,手拽脚蹬拼命挣扎,扭动身体使劲扩张着肺部,希望能进去哪怕是一丝半缕的空气,一直到昏死过去。
等他被一盆冷水浇醒过来时,全身上下已湿透,嘴张的大大的,喘着粗气,肺部疼的象是被硬生生撕裂开来。过了十来分钟,看他缓的差不多了,这些人又重新开始施刑。
这一晚上,江卓昏厥过去三次,从第五天开始,江卓眼前出现幻觉,说话含混不清,想睡觉的欲望变得极其强烈且无法抗拒。
在有罪推定前提下,江卓在那个地狱般的审讯室里,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坚持不承认所以的问题,死在里面;要么老老实实的交代,全盘承认。
而前一种情况是完全有可能的,他记起自己在警院培训,学习的时侯,老师曾经讲过的一个例子,睡眠剥夺最终会导致死亡。迫使老鼠两周不睡觉,它们就会死亡,这比饿死它们所需要的时间还要短。最后,在头脑短暂清醒时他选择了后者。
什么叫人心似铁非是铁,官法如炉真如炉,他如今是彻底领教了。
第六天凌晨三点钟,江副局长终于低头认罪,开口说话。
除了自己很多的贪赃枉法之事都交代了之后,还在检察院的同志诱导,拼凑下,承认了是自己发的短消息,给出了一份大家都早就认定,也都能接受的口供,作出了有罪供述,办案人员立即让他在写好的笔录上签字画押,之后,他被扔在暂押室里连续睡了一天一夜。
三天后,他以贪污受贿,诬陷诽谤等好几项罪被检察院批捕,随即被送到柳林市第一看守所关押,在看守所里,每天在板铺上打坐的江副局长,脑袋里苦苦思索的只有一个问题,谁在害我?到底是谁!
这个答案他是永远都想不出来的,没有人会来告诉他,也没有人再去关注他,一个废掉的官员,就像是一棵坠落的流星,最后只能永远的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萧博翰的所有娱乐场子都在江副局长批捕的那天晚上一起开张了,恒道集团的护卫队也再一次恢复成往日的状态,他们仔细的看护着自己的每一块地盘,对于还莫名其妙的继续停留在自己地盘上的史正杰的手下们,他们也给与了毫不留情的迎头痛击。
被打蒙了的那些史正杰的弟兄们仓惶而逃,回到了史正杰的地盘,史正杰眉头皱了起来,他没有想到萧博翰的反击这样及时,现在江卓已经靠不住了,自己单打独斗肯定不是恒道集团的对手,他不得不拿起了电话,向苏老大求援:“苏总,我史正杰啊。”
苏老大也一直都在密切的关注着柳林市的变化,特别是江卓的情况他几乎是时刻都在留意,后来他不得不放弃了一点点幻想,看来江卓是彻底玩完了。
更让让惊诧的是,在江卓批捕的当天,萧博翰就恢复了所有的生意,并强硬的出手,驱赶和击溃了史正杰的人马,这个消息让苏老大有了更多的担忧,他不能不联想到过去治安大队张队长的事情,那么举一反三,这次江卓的倒台是不是也和萧博翰有关呢?
如果不是,萧博翰怎么可能这样及时,放肆的展开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