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分钟的时长,除了暗黑角落里偶尔几声稀稀拉拉的尬笑,全程安静如鸡,成功睡倒一大片,其中就包括最近因熬夜学习严重缺觉的夏芙心。
电影刚开始十分钟,爆米花已经吃完一半。
恍惚间,她觉得眼皮越来越重,环绕耳边的声音逐渐幻化成悠扬的催眠曲,羽毛般柔柔地抚摸眼皮,直至彻底合上。
她太累了,一觉下去睡得很沉,梦里四处寻找枕头,迷迷糊糊寻到一个石头,触感稍显生硬,但有总比没有好。
程靖全身僵硬不敢动,侧头看去,熟睡的夏芙心轻轻靠着他的肩膀,垂落的短发遮过鼻尖,隐约还能听见细细的鼾声。
他收回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
心跳在胸腔内亢奋地弹钢琴,每一个躁动不安的音符都在考验他的意志力。
他的心很乱,完全静不下来。
后排的谢以梵见到这一幕,震惊得合不拢嘴,一面感慨夏芙心敢在老虎头上蹦迪的英勇,一面暗想这个办法不错,既自然又不做作,可以悄无声息地拉近两人的距离。
他想着来都来了,万万不能浪费这绝好的机会。
“咳咳。”谢以梵看向低头玩手机的赵晞西,“你想睡觉吗?”
“你有病吗?”
“你才有病。”
赵晞西眼皮都没抬,“别烦我。”
冰冷的三个字堵得他五脏六腑都疼,热情也被浇得七七八八。
他转念一想,主动权应该把握在自己手上,于是乎,他整个人瘫软在座椅上,叉开两条大长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去找周公约会
五分钟很快过去
沉迷玩“保卫萝卜”的赵晞西被最后一大波怪弄得手忙脚乱,手指都要点冒烟了。
欧阳轩作为几人中唯一一个认真看电影的人,余光瞥向压住他肩膀的谢大头,也不知道这脑袋里装的什么东西,重得跟铁石一样。
他还算脾气好,只是轻轻推开大头转向另一侧,谁知道大头跟装有雷达似的光速靠过来,一个重击砸得肩膀差点碎掉。
欧阳轩深呼吸压住火,一个猛推过去,大头又弹回,再推,再弹,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几番抗议无果,他最终选择认命,但又不是全认。
不多会儿,谢以梵的耳朵被两只耳机塞满,单曲循环一首老歌。
——《大悲咒》。
电影结束,顶灯亮起,影厅内通明透亮。
熟睡的顾客陆续转醒,三三两两有秩序地离开。
夏芙心太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从影厅出来后整个人容光焕发,手上的珍珠奶茶一口喝完一半,细细咀嚼香糯的珍珠,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程靖慢悠悠地走在几人后面,低头看着手上的西柚绿茶,想提醒夏芙心拿错了,可看她喝得津津有味,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几人前脚走出文化宫大门,后脚谢以梵便开启自卖自夸模式,“我就说我挑片子的眼光毒辣吧,看完后让我有一种茅塞顿开,仿佛灵魂深处被圣光洗礼过的舒畅,体内涌出无穷无尽的能量,这就是一部好电影该有的魅力。”
欧阳轩扶了下眼镜,笑意藏进心底。
“你不是全程都在睡觉吗?”赵晞西不客气地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