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纯梦见自己被埋在一个花苞里,苦涩的花蜜慢慢覆盖了她的全身,无数奇怪的手在她身上色情的抚摸,好像要将她淹没在泥沼里。
那些手上都长着丑陋的脸,他们冲着她淫邪的笑,偶尔还伸出舌头舔她,她被吓的想逃,可无论怎么爬,都爬不出那朵花骨朵。
她吓到疯狂尖叫,最后仿佛异兽般的花骨朵绽开,她被变成了一个浑身都被手紧紧抓着的怪物。
……
“夏纯!夏纯?”
她的身体被不停摇晃,耳边有熟悉的声音将她叫回了现实,因惊吓而睁圆的眼睛慢慢恢复了聚焦。
光线暗黄的壁灯下,她看见了穿着灰色睡衣、刚从睡眠状态中清醒所以头发不似往常整齐的教授。
那强烈的恐慌感让夏纯直到现在依然在大口喘气,胸口上下起伏,她捂住自己的嘴,过一会儿,连忙低头去看自己的胳膊和胸口,仿佛是想看那里是否还缠满长着脸的手。
“你做噩梦了吗?”松岗宫城掰过她的脸,很有耐心地看着她询问,他的嗓音已经从睡眠状态恢复过来了,变得稳重而醇厚。
“主人。”夏纯眼前一模糊,突然感觉现在的自己简直过于幸福,主人不但让她住进了他的房子里,甚至还让她睡在他的床上,与他同床共枕。
“对不起,梦到不好的事情把您吵醒了。”夏纯侧过脸想要去亲吻松岗的手,大约是看她精神情况不好,他并未拒绝,任由她娇软的舌头舔吮他的拇指,过了一会儿,他低头卡住她的脸,吻住了她的唇。
夏纯的身体都开始颤抖,她刚被松岗碰到唇就已经激动不已,当她用自己的唇舌体验到被他勾动吸吮的感觉时,耳根已经完全变红。
与他接吻是仅次于和他做爱能让夏纯获得精神高潮的方式,她和她的主人已经交往四年了,可他给的任何一个不带疼痛意味的亲吻,都能让她面红耳赤。
她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再到后来的小心享受,以至于现在他给的吻已经被她给幻想成了神给的赏赐。
夏纯不得不承认,她在这个漫长而缠绵的吻中获得了力量与治愈,就连那个噩梦也不能再强烈的影响她,只有主人才是她的核心与一切。
“最近精神压力很大吗?”松岗宫城分开与她的吻,他总是很懂得节制,不管心中有多少复杂的感情,可是面上表现出来的,永远都不会比她想要的多出一分。
“可能是因为快要毕业了,接下来要去寻找企业实习。”夏纯垂眸看着松岗宫城,柔顺地问道:“主人,夏纯接下来该怎么做?”
松岗宫城难得沉默了,她最近不止一次问过他这个问题,但是他都没有给予她一个准确的答复。
因为这是她的人生,他有必要充分思考过后再替她做出决定。日向夏纯已经完全将他当成了神一样的存在,从身体到灵魂都彻底听从他的支配。
做什么工作,穿什么衣服,叫床的时候怎么喘,放松的时候该去哪里玩,她都在等待他的一句话,永远都不会反驳,一切都以主人为中心。
通过这四年时间,日向夏纯被打磨成了他心中最完美的奴,或许他的随口一句话都能影响到她接下来的行动轨迹,所以松岗宫城这几年已经越发喜怒不形于色。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稍加克制做起来倒并不吃力,只是眼下涉及到了她接下来的人生该如何发展,他罕见的犹豫了。
日向夏纯,她非常不适合出去与别人沟通交流,一受到负面的情绪影响,她回来就会变得十分自厌消极,她是个极为自卑的人,哪怕是别人做错了,只要对方不被她纳入“敌对”的阵营,她也会完全将对方的问题都揽到自己身上来,觉得自己非常没用。
这几年与他在一起,表面上她似乎不再自责了,可只有松岗宫城明白,她只是从他身上获得了错误带来的惩罚,通过他来将那自责化解了。
她仍然在不停自责,这种情绪非但没有好转,甚至还让她越发相信这套规律,将他给神化了。
这本来也勉强算个好事,可松岗宫城很担心她总有一天会撑不下去,当她对世界的厌恶超过了对他的依恋后,不好的事情就会发生。
最严重的后果就是,她会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因此他的情绪必须始终保持稳定,松岗毫不怀疑如果某天他一时生气让她离开,回来后立马就会看见她冰冷的尸体。
或许就是因为要换新的环境了,才让她对陌生的一切开始感到恐慌,从这几天越来越严重频繁的噩梦就能窥探出来。
松岗宫城的眸光暗了下来,他看着夏纯,伸手按住了她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