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暴君,“齐月盈!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难道你想要我们的孩子将来做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子吗?”
“我不会给你生孩子,所以,没有私生子。”
她说完,背过身,回到床榻上,用被子将自己埋起来。
身后传来了元冽拍碎桌子的声音,她却好似没听见,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而她的世界,也终于恢复了安静。
打从这一天之后,元冽把齐月盈看的更紧了,她再没有出过寿安宫一步。
他断了她的避子汤,她也再不肯和他说一句话。
一直到一个月之后,有一天,齐月盈梦到了齐昇,梦里她一直在父亲的怀里哭,父亲好像对她说了很多话,可是醒来之后,她却什么都记不住了。
她恍恍惚惚的起身,更衣,梳妆,然后她决定要出宫。
她要去报国寺,那里供奉着她父母的牌位,她想去给他们上香,她好想他们,她也好想阿琮。
走出宫门的时候,元冽派来的侍卫拦了她一下,“太后,请容我等通报侯爷,然后您再”
齐月盈直接无视了他们,提步就往前走,侍卫再要拦她,可是却被忽然现身的暗卫直接挑断了手筋!
齐月盈自顾自的向前走。
这座皇宫表面上虽然被元冽的人手控制了,可是齐琮没那么傻,不会真的把她的安危交到别人手中。
这两个月以来,其实一直都是她自己在画地为牢,如果她真的想要走出来,其实没有一个人能拦得住她。
太后走出寿安宫的消息传得很快,皇宫内外,忽然有大批的禁军现身,他们与元冽的人手对峙起来,元冽接到了消息,但是也没有再拦她,而是派人给她安排了马车,送她前去报国寺。
齐月盈不管那些,上了马车后便闭目养神。
报国寺建在金洲城外的仙女峰上。
她来时,齐琮不在,她便在主持的指引下到了供奉着齐昇夫妇的大殿。
大殿内,灯火长明,檀香袅袅。
她跪在父母的牌位前,听着僧人们诵经,敲钟。
木鱼声咚咚作响,她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宁静祥和。
她一直从天亮跪到了天黑,待到星斗漫天之际,她才起身,拒绝了锦绣的搀扶,她说想自己走一走。
十一月的风已经很冷,可是她却觉得自己的心很自由。
一身白色僧衣的齐琮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他手中拎着一坛酒,“姐姐,我们好像还从来没有一起喝过酒,要不要我陪你一醉方休?”
“好啊。”她回眸含笑,“不过,你不要守清规戒律的吗?”
“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反正经历过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初心不改,姐姐,你说对不对?”
“对!”
“这里风大,冷,我知道后山有个好地方,那里有片茶花林,大片大片的茶花开的可美呢,那里也暖和,姐姐要不要去?”
齐月盈笑着点头,声音轻缓,表情动作仍旧是有些迟缓,“好。”
她的身子如今大不如前,这两个月,她旧疾复发,再加上一直都没怎么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今天走了这么多的路,又在父母牌位前跪了那么久,此刻她的体力其实已经耗尽,连脚步都有些虚浮了。
齐琮早就看出来了,于是在她面前蹲下身,“我背你吧。从小到大,我还没背过姐姐呢。”
齐月盈顺从的趴到他的背上,她将头靠在他雪白的僧衣上,“阿琮真是长大了,都背得动姐姐了。”
“早就背的动了。”他说着,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丝哽咽,他不知道,原来她已经变的这么轻,怪不得她的脸色那么苍白,整个人瘦成了一把骨头,好像风一吹就会散。
齐琮功夫好,内力深,再加上她又实在是轻的很,所以他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到了他说的那个处茶花林。
齐月盈看着这片开的正艳的白色茶花,不由得感叹一声,“真的好美啊,好久没看到这么美的景致了。”
齐琮把她放下来,解下自己的袈裟铺到石凳之上,然后扶着她坐下,把酒递给她,“人都说,一醉解千仇,姐姐你醉过之后,就把所有烦恼都放下好不好?”
“好,我尽量。”她说着,抱起那坛酒,给自己猛灌了一口,烈酒入喉,她并不适应,可是却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
齐琮也不说话,就看着她喝,等她喝得醉了,他便让她靠着肩膀。
“阿琮,我觉得好累啊。”
“那就什么都不要管了。我明天就还俗,所有的事都交给我,我像父亲一样把你护在羽翼下好不好?只要你能像从前那样开心起来,我做什么都可以。”齐琮握着她的手,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他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如果早知道让她自己去历劫会让她痛不欲生,他早就出手干预了。佛法说的也不一定都是对的,他后悔了,或许在当初父亲死后,他就不应该放任她去摄政,如果她不去摄政,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