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做的隐秘,皇室也很难找出来承恩伯府究竟把子嗣们都送到了哪里。
再后来,萧氏皇族的皇帝一个比一个昏庸,渐渐的,也就不再和齐家较劲。但是齐家只留一个继承人,其余子嗣改换姓名的规矩还是留了下来。
这个阿乐,她的父亲实际上是齐昇的庶弟,名叫秦岳,这个弟弟很是忠心能干,齐昇很看重他,且他还在战场上救过齐昇的命,以至于齐昇把他提为了自己的副将,对他们一家也很好。
这次齐昇从北疆归来,也把他们一家带了回来,以往,秦岳常年驻守北疆,他们一家则留在京都,受承恩伯府照料。后来秦岳将家人全都接到了北疆,这一去就是好几年。此次归来,秦岳一家就住在了承恩伯府。今日回去省亲,齐月盈还在迎接她的众人里,看到了秦岳一家的身影。
只是没想到晚上,她竟然以这种方式,再次和阿乐见面。
想到齐家的那些族规,她就叹息。心道,还好到了父亲这一辈,他已经打算改朝换代,彻底不再畏惧皇家的势力,所以才没有把阿臻或者阿琮送走,否则,他们一家人就不是团团圆圆的了。
“月盈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打我了。”阿乐已经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齐月盈皱起了眉头,实在是不想看她第二眼。
“既是知道错了,还不给人家道歉。”
阿乐这才不情不愿的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对着云家兄妹行了一礼,“对不起,我不应该仗势欺人。我不应该那样说你们,我错了。还请你们原谅我的无礼。”
云家兄妹被这阵仗弄的有点懵,哪里还敢深究,赶忙摆手说不计较。
又等了一会儿功夫,常远引着齐臻和秦岳走了进来。
齐臻一进来,就见到了云家兄妹,他自然是认得他们的。
云家兄妹一见到他,立马就像是有了主心骨,尤其是那个姑娘,顿时眼泪汪汪的。
齐臻在路上已经听常远说了是怎么回事了。
所以他进来后先是给姐姐行了一个礼,然后又安抚了云家兄妹几句。
“今日的事,是我们府上的人失礼了,阿臻你要好好赔礼。”齐月盈交代,然后又命人给了云家兄妹赏赐,这才让齐臻把他们领下去,送回云家。
外人都走了之后,齐月盈的目光落到了秦岳的脸上。
“秦叔叔。”她冷冷开口,上位者的威仪十足。
秦岳心下一沉,原本他正在为女儿脸上的伤势心疼,听到齐月盈这样叫他,他顿时弯下了腰,“娘娘,今日这事是我管教无方,没有教好阿乐。”
“是吗?那不知您平日里都是怎么对阿乐言传身教的呢?我父亲向来都说秦叔叔是最忠诚稳重不过的一个人了,可是如今您教出的女儿却做出仗势欺人,抹黑伯府名声的事,今日这是我撞见了,我没看见的时候,不知道您和您的家人都是如何行事的呢?”
她这一番轻飘飘的话砸下来,说的秦岳额头上都冒了冷汗。
阿乐恨的咬牙切齿,可是明面上却什么都不敢说。只能拼命低着头,不让人注意到她眼睛里的嫉妒和恨意。
秦岳冷静下来,沉声道,“我会去向伯爷请罪。还请娘娘看在阿乐年纪小的份上,不要与她计较。我回去自当好好的管教她。”
“那就好。时辰不早了,您带阿乐回去吧。”
齐月盈端茶送客。
秦岳拉着阿乐行礼,然后告退。
出了那间茶楼的门,阿乐的眼泪刷的就落下来了,她愤恨的等着茶楼雅间的方向,扯着父亲的袖子问,“凭什么?凭什么大家都是承恩伯府的血脉,她是高高在上的淑妃娘娘,我就是地上的烂泥?她想踩就踩?如果不是祖宗定的破规矩,我如今也是伯府里尊贵的小姐啊!她凭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父亲你不是承恩伯”
秦岳一把捂住她的嘴,“你给我住口!我平日就是这么教你的?回去给我把家规抄一百遍!今后一年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禁足!才一回京你就惹出这样的乱子,你再敢行差踏错,我就将你嫁到北疆去,一辈子眼不见心不烦!”
处理完这些乱子,齐月盈叹息了一声。
洛修走了进来,温声对她道,“没想到会遇上这样扫兴的事。娘娘想必累了,咱们这就启程回宫吧。”
她点了点头,顺着他搀扶的力道站起了身。
荣华宫里。
齐月盈好好的泡了一个澡,才觉得把一身的疲惫洗去。
她本就是个懒人,今日劳累一天,现在身体无比疲乏,可是她却睡不着。
她让人把库房里的那套胭脂釉瓷器找了出来,然后又让人把今夜刚买的那套也摆了出来,两套瓷器放在她的面前,一样的薄胎胭脂釉,巧夺天工的技艺,如出一辙的精巧。
她看着它们,心神逐渐的飞向远方。
常远见她失神的样子,叹息了一声,走了过来,“主子,您又想那个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