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街道两边和头顶都悬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有些灯下还挂着灯谜,不少才子佳人会驻足猜谜,欢声笑语不时萦绕耳旁。
齐月盈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这样的烟火繁华最是吸引人,连空气都是自由的。她的心情非常好,很激动,这种偷跑出来的举动实在是很刺激,她以往在家的时候,齐昇并不拘着她,她想什么时候出来玩都可以。后来入宫,她就再没出来过,今天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偷偷’跑出来玩。
“洛先生,我们这样在外面玩,不会被皇上知道吧?”她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畔低声问。
他则弯下腰,让她能够靠的更近,待听清楚她的问话,他自信的挑了一下眉,“宫里的事,如果我不想让皇上知道,那就一个字都不会传到他耳朵里。你放心吧。”
齐月盈点头,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
洛修带着她东走走西逛逛,她自小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自然不可能看上这些小摊子上的东西,但是她很喜欢这份热闹。
于是她看着这个也想买,看着那个也想要,尽管她知道自己全都用不上,但是回头送给宫女们也好啊。洛修也哄着她,还给她买了两个龙凤呈祥的糖人,他不会真的让她吃,只是拿着玩。
赏玩够了,又随手送给了一个街边的小娃娃,得小娃娃一声脆脆的道谢。
齐月盈精力旺盛,逛了许久也不嫌累,洛修却觉得她该歇歇了,不然走这么多路,明日起来腿会酸。
刚好眼前有个测字的摊子,洛修就对她说,“你不如测个字吧,灵不灵的,刚好歇歇脚。”
齐月盈点头。
测字算卦的老头须发皆白,人也生的瘦,乍一看,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
齐月盈和洛修坐到了他的摊位前,洛修给了一块银子,让他帮着齐月盈测个字。
结果这老头因为齐月盈梳着妇人发髻,误把她和洛修认作了一对夫妻,洛修没有否认,齐月盈也不动声色。
“夫人请在这上面写个字,心里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老头如是说。
齐月盈提笔写了一个‘圆’字。
那老头看了看,含笑问道,“敢问夫人,心中所问何事?”
“老先生您这不是写着赛神仙吗?那您就来猜猜,我想问何事?”
老头沉吟了半晌,试着问道,“你们夫妻年少,想来应该是问子嗣。”
噗~
齐月盈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如果是问她和洛修的子嗣的话,那恐怕还真的是艰难了,此生无望啊
洛修的脸色也是很诡异的变了一下,不过他并不在意这老头的胡说八道,还很认真的打趣道,“正是,敢问老先生,我们夫妇二人,何时才能有子嗣啊?家里父母催的急,我们这心头的压力也是不小。”
齐月盈更想笑了。同时也很钦佩洛修的心胸。一般宦官都不乐意让别人拿他们的短处打趣,可是洛修倒是完全不在意,还自己拿这个说笑。
老头掐指一算,就着这个圆字扯了一堆易经八卦的大道理,说的神神叨叨的,齐月盈没听懂几句,最后老头下定论说,“虽是有些艰难,不过你们尚且年轻,三年之内,必有一子。”
齐月盈:“”
洛修哈哈大笑。
齐月盈决定把话题从子嗣这个问题上扯开,她笑问老头,“若我想问的是一位故人呢?”
“那夫人必然心想事成,无论早晚,定能与那位故人团圆聚首。”
这句话她爱听。
于是洛修又赏了老头一块银子。
齐月盈和洛修继续逛,然后她被一个摆满了各色西域小玩意的摊子吸引了目光。
她将摊子上的一只胭脂釉茶碗拿了起来,眼神中的震惊难以言喻。
“夫人好眼力,这是我这摊位上最贵重的一件东西了,这胭脂釉,是只有西域贵人们才能用的,我这里也只有一套。整个大周现在都没有这样的釉色哦!”摊主一看就是个有西域血统的,他的汉话很流利,但是口音还是很怪,带着明显的西域特色。显然,他是一位从西域那边过来的商人。大周与西域通商,京都城内出现西域商人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这胭脂釉。摊主其实说错了,这胭脂釉大周还有一套,就在齐月盈的私库里!那是她八岁那一年,元冽亲自烧出来送给她的生辰礼。
普天之下,那样的胭脂釉只有元冽能烧出来,他喜欢瓷器,也喜欢自己烧制各式各样珍奇的瓷器。可是现在,这样的胭脂釉,却出现在了西域摊主的摊子上,这是不是说元冽他在西域?
她的心脏怦怦直跳,捏着这只胭脂釉色的茶碗发呆。
洛修在旁边道,“想不到西域那边烧瓷的工艺已经如此完美,竟是超过了大周官窑的水准。”他一边感叹,一边让摊主把那一整套的胭脂釉茶具都取来,这套瓷器摊主要价五百两,洛修没还价,直接给了银票。然后又把这套茶具交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