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听命上前,仔细给齐月盈诊看,看过之后,他的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喜色或者忧色,他只是恭谨的询问,“太后现在感觉如何?”
齐月盈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全身都畅快了不少,很轻松,好像之前那些束缚压抑着她的东西一下子都消失了。
“我觉得很好,应该是没事了,我想吃东西,阿琮阿弥也陪我一起,你们两个都瘦了!”
她心疼的摸摸他们两个的脸,他们两个狂点头。
齐月盈还摸了摸齐琮长出了一寸长头发的脑瓜顶,“真的还俗了呀?”
“嗯嗯!我入朝了,现在领了兵部尚书的职衔。我开始学着理政了,孟先生和父亲从小就教了我很多,我不生疏的,我学的很快,上手也快,姐姐你别担心,很快我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齐月盈欣慰的点头,“那就好,以后姐姐就要多多仰仗你了。”
“嗯嗯!”
打从她醒来,就没有见到元冽的身影,可是她却从没问过一句,就好像这个人已经从被她从生命里抹掉,从未存在过。
齐月盈是真的觉得自己好了,她在锦绣和宫女们的帮助下洗漱梳妆,然后又和阿琮阿弥一起用膳,她全程都在笑,步履轻快,神采奕奕。
齐琮一开始是真的高兴,直到他偶然一回眸,看到了守在门口的御医脸上那种欲言又止的忧色,他的心骤然一沉,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般,连呼吸都停住了。
“阿琮,你怎么了,在想什么?”齐月盈放下筷子,今天她胃口大开,吃的稍微有点多,这几个月以来,她从没有过这样的好胃口。
齐琮压下那种遍体生寒的惊惧,他重新换上了之前的笑脸,若无其事的对她说,“我在想,姐姐是不是该喝药了。”
“再等一会儿吧,我吃的有点撑了呢,我们聊聊天,待会儿再喝。”她的精神特别好,气色也红润,一点都不像久病之人。
齐琮笑着和她聊天,和她说如今的朝政,说他都遇到了什么难题,他又是怎么机智过人解决的,他一直都在和她说,可是他却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哪怕是当初骤闻父母去世的噩耗,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恐慌过。
他看着面前言笑晏晏的姐姐,从小到大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六神无主,什么叫做濒临崩溃。
聊过一会儿天之后,她自觉该喝药了,就吩咐人把药端了上来,还对着阿弥炫耀,“你看,娘就不怕喝药哦,这药这么苦,我也会一口气把它喝下去的,阿弥以后也要像娘这么勇敢,不能怕喝药,知道吗?”
“知道!”阿弥乖巧的笑着点头,娘醒了,娘好了,他好高兴。
齐月盈端着那碗药,干脆利落的一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