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会生气,我不想你生气,不想你头疼,我用余生补偿你好不好?你别再这样了,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吵了,我再也不对你说狠话了,我输了,我错了,我求求你了”
说到最后,她的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她根本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她的世界已经彻底崩溃了,亦如她决堤的泪水。
心口一阵阵的抽痛,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的滑倒在地,周围只剩黑暗,只有黑暗。
她捂着心口,蜷缩在地上,痛的指尖颤抖。
元冽冷眼看着崩溃哭泣的她,命令胡伊娜打开了他身上全部的锁,然后他缓缓的在她身旁蹲下,将蜷缩的她整个搂入自己的怀中
近来,朝中风向又变了。
原本许多人谣传归义侯要离开大周了,结果他竟没走成,反而还直接灭了宋家九族,罪名就是勾结藩王,意图谋反。
现在归义侯已经不是吏部尚书了,他杀了宋骞,补了宋骞的缺,成了内阁辅臣。
李岩和云逸如今过的都是战战兢兢,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
而太后据说是病了,已经一个月都没有上朝了,朝政如今全都由归义侯一手包办,李岩这个首辅已经形同虚设。
如果不是驻守金洲城的人是齐琮,大家都要以为太后是被元冽软禁了,下一步元冽就要篡权夺位了呢。
不只是朝堂上的风向变了,就连后宫中也忽然出现了很多生面孔,这些人接替了原本守卫皇宫的禁军,他们都是归义侯的人手,明面上归义侯只带了两千人回大周,可谁也不知道,暗地里他的势力竟已经营的如此庞大,这些忽然冒出来的人手,各个都身经百战,一看就是能够以一当十的好手。
可怕的是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时候来大周的,之前潜伏在哪里,竟没有一个人知道。
其实也不算没人知道,至少齐琮和齐臻都知道,齐月盈也知道。
只不过齐月盈默许,只要元冽不反,她并不介意他暗地里贮存力量。
元冽的行为越来越过分,一次次踩过了齐琮的底线,可是齐月盈却从来都不让他动元冽。齐琮无奈,只能忍,一直忍到了皇宫彻底被元冽掌握,齐月盈的寿安宫中,也全都换上了新的奴婢奴才。
原本她熟悉的面孔全都消失不见,元冽只给她留了一个锦绣。
齐月盈对此仍旧是默许,她知道他并没有伤原本那些奴才的性命,那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她全都由着他。
打从那天彻底妥协之后,她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她不想管,也管不了,索性,由着他发疯。
她想看看,越来越过分的元冽,最后到底会做到什么程度。
这些天,元冽几乎不再回侯府了,他每天都会来寿安宫,他会陪她吃饭,陪她说话,然后在床笫之间,发了疯一般的折磨她。
她知道他那口气还是没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消,她听之任之,有时候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飞出了身体,周围的一切好像都离她很远很远了,这个尘世让她不再眷恋,灵魂甚至不想再回到身体里,活着太难,太累,她畏惧的事情太多,每次醒来,心口都是无可抑制的抽痛,除此之外,还有他带给她的身体上的痛。
她一次也没开口求饶过,甚至连话都说的越来越少。
他并不知道她心疾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他现在看起来很好,很冷静,他只是在发疯,冷静的,残忍的,用折磨她也折磨自己的方式发着疯。
在她被元冽关起来的第三十五天,她醒来时,已经是午后。
锦绣按照她的吩咐,依旧给她端来了避子汤。
她挥了挥手,锦绣退下。
她披好衣服,尝试了几次才从床榻上爬起来,那种难言的酸痛令她苦不堪言,只是走到桌子旁这么近的距离,她竟已经出了满头的虚汗。
她坐了下来,伸手端起那碗避子汤,这个东西有多苦,她知道,可是近来喝的太多,她竟渐渐有些适应了。
刚想把碗送到唇边,一股力道袭来,她手中的碗整个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药汤撒了一地。
她面无表情,并不意外,元冽现在并不再刻意避讳着她,不让她见到他暴戾的一面了。
他似乎是觉得她已经见过他最丑陋的一面,索性不再藏着了。
心口又开始疼,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消失,日复一日,早已所剩无多。
元冽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冷着一张脸问她,“你还想喝避子汤到什么时候?”
“不喝怎么办?若是有了身孕,我该怎么对外交代呢?说我是感天地而有孕,还是梦先帝而有孕?亦或者,你不想让我喝避子汤,想让我喝堕子汤?”
她说这些的时候,神色淡淡的,仔细看的话,她唇角还有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元冽最近越来越受不了她副模样,他想她和从前一样,会对他撒娇,对他笑,可她现在似乎是麻木了,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