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已经不介意她的过去了,可事实就是他在意,在见到萧煜的那一刻,他在意的快要发疯了!
满身阴鸷的他回到府中就把自己关到了地牢里,谁也不见,也不许放他出去!
他哪怕再疯,也知道不能放任自己去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
哪怕心中的阴暗与暴戾疯狂滋长,他的心底也有一根弦在约束着他,不能,不能那样做,不能让她恨他,他必须,必须要把那些扭曲又血腥的想法从他心里压下去!
他回来是因为爱她,而不是想要害她。
元冽已经五天没有上朝了。
这五天里,齐月盈没有得到他的任何消息,她也从来没有开口问过他一句。
不是没有担心过他,但是只要一想到他想杀阿弥,她就觉得必须与他做一个了断了。
她可以包容放任他的所有,唯有亲人与江山是她的底线。
阿琮,阿臻,阿弥,他们是她现在仅有的亲人了,谁要伤他们,她便与谁势不两立。
至于江山,这是她齐家谋了几百年的啊,她还要追封父亲做皇帝呢,怎么可能拱手相让?
唯有这两条底线,谁来她都不会让,哪怕是元冽也不行!
之前是她把元冽的情况想的太简单了,如今看来,她是不能留他在大周了,否则她还不得时时刻刻辗转反侧担心他会杀阿弥?
打从那天之后,她便给阿弥身边加派了多三倍的暗卫和侍卫。
而且她只要下了朝,就一定守在阿弥身边。她不知道元冽什么时候会发疯,更不知道他会疯到什么程度,所以在他离开大周之前,她还是亲自守着阿弥的好。
第五天晚上,齐月盈已经决定去找元冽了,她要与他好好谈谈,然后请他尽快离开大周。
不过她还没去,胡伊娜便递了牌子入宫来找她了。
胡伊娜一见她就跪地磕头,声泪俱下的请求她去看看元冽。
“太后娘娘,求您去看看侯爷吧,他快要死了”
齐月盈的目光微动,声音低沉的问道,“他怎么了?”
“他一直头痛,醒着的时候就去砍杀陶俑发泄,发泄到筋疲力尽就昏倒,他一直重复这样。像是要把自己折磨死似的,身上全是伤,偏他还不肯吃东西,只是不停的喝酒,喝多了头更疼,然后他就把自己泡在冷水里,我觉得他快要死了,求您去看看他吧,哪怕一眼也好。求求您了,您就是他的药,比什么都管用。”
齐月盈的心一阵阵钝痛,但是她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再对元冽心软了,这世上所有的包容都有限度,她再继续纵容元冽,早晚有一天,他会与她反目成仇,到时候不是他杀了她,就是她杀了他。
“好,我跟你去看他。”
齐月盈跟着胡伊娜来到了归义侯府。
胡伊娜把她引到了一间很有西域风格的浴房,整个房间的地面被挖出一个大浴池,室内薄纱轻荡,金碧流光,水声潺潺,若是不看外面的景致,单看这里,齐月盈会以为自己到了西域王宫。
这座宅子让元冽住了多半年,如今已经被改的面目全非,到处都是他的痕迹了。
齐月盈走进去的时候,元冽正泡在冰冷刺骨的池水中。
他需要冷静,需要让自己被嫉妒刺激的发狂发疼的头脑安静下来。
已经五天了,齐月盈都没有派人来问他一声,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这次她可能真的会和他翻脸。
有脚步声靠近,他轻而易举的就分辨出了那是她,她来看他了。
那一瞬间,尽管头疼仍旧困扰着他,可是他却按耐不住欣喜若狂。嫉妒,偏执,暴戾,狂喜,心虚,愤怒,种种情绪冲撞在一起,让他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
齐月盈看到水池旁摆着几个空掉的酒坛,空气中还有未及散去的酒香,她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现在又是否清醒。
“元冽,穿好衣服出来,我有事和你谈。”她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
元冽一听就知道不好,求生的本能让他压下所有冲动的情绪,换上那副最能惹她怜惜的,病弱的,委屈的,无助的神情,他没有从水池中走出来,而是直接趴到池边,卑微的用手抓住她的裙角,哀声乞求,“圆圆,我错了,对不起,我不应该用那种眼神看萧煜。我这五天都在惩罚我自己,真的,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齐月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此刻站在水池中的他,衣衫湿透,白色的寝衣紧贴在他消瘦的身体上,近乎透明。他俊美如玉的脸上满是水珠,眼角还噙着一滴要落不落的泪,这样的姿态别提有多可怜多能打动人心了。
换做以往,她可能真的就心软了。但是此刻,她只是冷冷的他,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动容,“元冽,你走吧。离开大周,回西域去做你的汗王。”
元冽原本凄楚可怜的神情顿时变换,他仿佛眨眼间就变成了暴君,“你说什么?你赶我走?就为了萧煜?”
“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