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手机,社交软件上很多信息,多是朋友发来的拜年信息,廖择文没有被她置顶,淹没在许多条聊天框里,她哭得眼前模糊,找了许久才找到。
十几分钟前,廖择文给她发了新年快乐,外加几个红包。她退出软件点进联系人,给廖择文拨电话。
廖择文接得很快,声音平和的问她,“怎么了?”
许恩殊吸了下鼻子,“你当时为什么要躲我?”
她浑身开始发抖,“不是说永远陪着我吗?”
“骗子!骗子!骗子!!”
她感到嗓子很痛,停下来喘气时才意识到是自己刚刚喊声太大了。
“恩殊,发生什么了?”
许恩殊竭力想要稳住情绪,却喘得更大声,眼泪也无法抑制的直往下掉。她情绪太剧烈,刺得太阳穴痉挛一般的疼痛。
“恩殊,到底怎么了?说话好不好?哥哥很担心你。”
许恩殊仍然不说话,廖择文在她的哭声里明显急起来。
“不管怎么样,哥哥错了,你别哭了好不好?你哭得我心痛死了。”
在长久的抽噎后,许恩殊呜咽道,“你可不可以来接我,我不要待在这里了。”
廖择文同样随父母到爷爷奶奶家过年去了,爷爷奶奶家距离江家老宅很远,廖择文现在出发来接他,大概要一个小时。许恩殊带上手机偷溜出别墅,沿着路一直走了很久很久,久到走不动了才停下来。她蹲在路边,亮着暗淡光线的路灯伫立在路边,许恩殊看到远处闪着灯火。市区内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以来,除夕夜里都同平时一样安静。
许恩殊和廖择文一直通着电话,不断能听到廖择文那边传来呼呼风声。
在廖择文的再叁询问下,许恩殊抽抽嗒嗒的讲完今天江则勉给她受的委屈后,感到疲倦,不太想说话,这下倒显得廖择文话更多一些。许恩殊用简单的词汇回应廖择文,在某一刻,她突然开口喊了一声哥哥。
廖择文声音又温和两个度,“怎么了?”
“没什么,就叫叫你。”
其实不是的。许恩殊左手环住右边肩膀,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散在昏暗的光线里。这样干燥寒冷而又寂静的冬夜,她好想要一个廖择文的抱抱。
廖择文的肩膀那样宽阔,他那样高的个子,被他有力的双手抱进怀里,会觉得是被一座山环住,变得很安全。
在四十七分钟后,廖择文终于开着电动车接到许恩殊。他将车停靠在路边,叁两步走到许恩殊面前,将她抱进怀里。
他弯下腰和许恩殊对视,眼睛里浓烈的歉疚让许恩殊一时忘掉自己原本想要说的话。
“对不起恩殊,等高考完我会立刻去学车,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就不会让你在这么冷的天坐电动车了。”
像是预料不到廖择文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过了两叁秒,许恩殊才说,“我没事的哥哥。”
廖择文心疼的用拇指抚她哭肿的眼皮,“我知道,我们恩殊最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