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觉得自己祖母的想法十分不妥。
若朱义和钟婶子的事他不说清楚,等刑部查到钟婶子头上,而他祖母不明情况,就一味护着钟婶子,还厌恶上明禾郡主,难说后面会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出来。
所以他斟酌了一下,便咬着牙把钟婶子不知如何挑唆朱义,朱义又受明珠公主蒙骗,以明禾郡主的清誉要挟,想要谋害郑绪一事说了。
魏老夫人和祝嬷嬷自又是听得好一番大惊失色。
而此刻,魏老夫人心中几乎生出这阮氏就一红颜祸水,妖孽祸害之感了。
魏泽桉还不知道自己祖母听完自己的话生出的念头。
他的目的不是生事,而是如何尽最大可能的保住朱义,护住钟母,平息此事。
他道:“祖母,兹事体大,现在刑部已经带走了朱将军,孙儿担心,刑部那边迟早会查到钟婶子,还有陛下说不定也会彻查此事,所以,依孙儿之见,祖母还当召见钟婶子,仔细将此事前后都查问清楚,然后在陛下追究此事之前,向太皇太后娘娘请罪,方好平息此事。”
这是他能想到护住钟母最稳妥的法子了。
说完显然也担心自己祖母节外生枝,补充道,“祖母,朱将军造谣诬陷明禾郡主,又欲谋杀比他高数级的地方大将,依大周律,最高可直接判斩立决,不仅是他,就是朱家还有钟婶子和钟家,都极有可能被判流放,祖母,此时我们当以护住朱将军和钟婶子为要,决不可再惹陛下震怒,反对朱将军和钟婶子不利。”
魏老夫人阴沉着脸。
一向养尊处优,慈善的脸上嘴角出现了两道鸿沟,眼角也耷拉了下来。
她是实在太气了。
她道:“是,是要见见太皇太后了!”
魏老夫人翌日就带着钟母还有祝嬷嬷等人去了宫中见太皇太后。
彼时阮觅还在皇家猎场。
她在宫中和魏家那两边都没有人。
但这却也不妨碍她收到最新的消息。
因为她早在魏家人入京的时候就已经吩咐过雪影,若是魏家有什么关于她的动静,都要一五一十的禀告于她。
她毫不怀疑,魏家那边赵允煊肯定有安排人的。
所以魏老夫人带着钟母还有祝嬷嬷等人去见太皇太后一事,甚至包括她们都说了些什么,雪影都一字不漏的禀告了她。
雪影能禀告她的事情,赵允煊不可能不知道。
这一晚他连骑装都没除,身上还带着血腥味,就直接进了内帐,看到阮觅正跪坐在矮几拿着画笔作画,烛火下神情静谧,心才松了松。
他走过去席地坐下,也没出声,只是去看她在画什么。
却看到那画纸上竟是一大一小两人正骑在马上奔跑中,手中还拿着弓箭。
虽然只是勾勒了草图,他也看出那两人应是他和玄凌。
原本的紧张和恼怒立时便离他而去,心仿似一下子沐浴了春光般欢喜和熨帖。
他道:“把你自己也画上,待你画完,朕就挂在御书房内室。”
那是他平日办公和小憩之处。
阮觅先是没理会他,等手上的那一笔画完,才将画笔置于一旁的笔架上,转头扫了他一眼,笑道:“陛下您说什么呢?妾身替玄凌和他师傅作画,好端端的加上妾身像什么样?”
赵允煊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阮觅看他的脸色很没用良心的笑了起来,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襟,道,“真是难闻死了,玄凌的师傅,你还不先去沐浴我闻闻,嗯,野猪味,狼味,长鹿味嗯,还有汗味”
不等她说完,就被赵允煊一把攫了过去,搂在了怀中就直接按到了地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