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躲在身后的陈小鹏拉了出来,指着他身上的伤,哭天抢地。
陈大根知道她又要胡搅蛮缠了,厌恶得很。都一个小队住着,家家户户是什么德行谁不清楚?这母子俩都是欺软怕硬爱生事的主,他们不去招惹别人就事好的了,谁敢主动欺负他们。
更何况,这儿又是保管室,不是陈家。谁上门找谁麻烦,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陈向上也被梅芸芳的倒打一耙给恶心坏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他大声说:“大根叔,是陈小鹏先到阳哥家偷东西的。他把阳哥家的鸡蛋吃了,还吃了人家的兔肉,我们来的时候他还在翻床铺找东西。”
妈的,这个小崽子总坏她事。
梅芸芳眼睛闪了闪,强词夺理:“陈向上,你胡说八道啥呢。这是小鹏亲哥,亲姐的家,他来吃点东西怎么啦?我们就算分家了,那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他一个小孩子,吃点东西还不行吗?”
这么说,好像也没太大的问题,分了家就不是亲人了吗?小孩子去大的哥哥姐姐家吃点东西也不算什么。
可谁不知道,两家已经闹崩了啊,再说把人家里搞成这样,能算只是蹭点东西吃吗?把人家的好东西都偷吃光了,还翻箱倒柜,怕是在找钱吧。
陈大根不想理梅芸芳,眼睛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人,他问陈向上:“陈阳呢?”
陈向上抿了抿嘴:“阳哥不在。”
难怪这母子俩敢跑到保管室撒野呢。
陈大根还是没搭理梅芸芳,又问:“知道他去哪儿
了吗?”
陈向上摇头。
梅芸芳得意地瞟了陈大根一眼。
这个老东西一直向着陈阳那小崽子,现在陈阳不在了,看他怎么办?
陈大根也确实心烦。陈阳不在,陈福香是个傻的,这个家没有个能说话的人,他便是想帮也难,毕竟他也只是个小队长,干涉不了别人的家事。
陈福香看着梅芸芳猖狂的眼神,再看他们好好的一个家就被陈小鹏弄成了这样,眼眶一红,福至心灵,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忽地开了窍。
“大根叔,我们跟他们才不是一家人。我们也不欢迎陈小鹏,他撬了我们家的锁,进来偷我们的东西,他是贼,该打!”
“你这个死丫头,你弟弟吃点东西怎么啦?他可是男娃,陈家的根儿,以后要继承陈家的香火,吃点东西也是应该的。”梅芸芳恨不得掐烂陈福香的嘴,死丫头,分出去才几天啊,胆子大了,竟然敢打他们,还敢还嘴了。等着吧,有她哭的时候。
陈福香撅起嘴:“才不要他的香火,他的香火是臭的,脏的!”
她的本意是嫌弃陈小鹏心不善,心不诚,这样的人供奉的香火也没有愿力。
但梅芸芳理解为自己的儿子被嫌弃了。
她怒斥:“胆子肥了啊,还敢嫌弃你弟弟,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那傻样,送人都没人要。”
看她越说越不像话,陈大根黑脸:“闭嘴,说正事,陈小鹏是你打开保管室的门的?”
陈小鹏眼神闪躲,支支吾吾的:“我,我……”
“臭小子,你才不会干这种荒唐的事,对吧。”梅芸芳拧着他的耳朵,明晃晃地给他提示。
陈小鹏反应过来,连忙说:“我没有,我来的时候门就没关严,我以为家里有人,就推开门进去了。”
“他撒谎,我听哥哥的话,锁上了门的。”陈福香扯出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大声说。
哥哥叮嘱过她,出门一定要带钥匙,要锁门,她都记着呢。
陈小鹏知道不能承认:“我来的时候,门就是没关好,一个傻子说的话能信吗?”
陈大根有些意外地瞅了陈福香一眼。今天被梅芸芳母子一闹,她似乎又变得聪明了一些,还知道反抗这母子俩了,实属难得。
这才过去
几天啊,照这速度,明年这孩子很可能会变得跟普通姑娘一样,那陈阳肩上的担子就轻多了。
陈大根很是欣慰,不过目前来说,陈福香还镇不住泼妇梅芸芳,要解决这母子俩,还是得陈阳出面才行。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
陈大根估摸着他可能是去忙活建房子的事了,只能先拖一拖,便说:“是不是,看看锁就知道了,乡亲们也跟着做个见证。”
陈大根带头走到保管室的门口,弯腰看门上的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