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去了梅芸芳家。”
听完她的描述,陈阳猜出了对方的身份:“那应该是陈燕红的对象,跟咱们没关系,你以后离他们远点。”
陈燕红又不是他亲妹妹,她结婚关他屁事,他连份子钱都不打算随。
“陈燕红要嫁给那个人啊?”陈福香有点于心不忍。
陈阳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怎么,你很讨厌那个人?”
“嗯,他一直盯着我看,我都跑了,他还盯着我,好讨厌的。”陈福香不满地嘀咕。
张德林就在公社的肉联厂上班,对他的小儿子,陈阳也有所耳闻,反正不是个好东西。不过福香的活动范围都在村子里,村里都是熟人,也不怕他。
“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以后看到他你都躲得远远的,出门最好带上栗子。”陈阳认真叮嘱道。
陈福香点头:“知道了。”
就是哥哥不说,她也要带上栗子,下次他再这么盯着自己看,让栗子挖了他的眼珠子。
陈老三家的事兄妹俩都不关心,扯了两句又聊到别的地方去了。
吃过午饭,忙活了一会儿,陈阳又上山了,等晚上回来,背篓里除了蘑菇和干柴,还有一只野兔。
他照旧去了四奶奶家,把猎物给四奶奶,让她晚上做给岑卫东吃。
四奶奶不肯接,他扔下野兔就走。
可把四奶奶给愁得,等晚上岑卫东回来,她将这个事告诉了他:“阳阳又送了一只野兔过来,说给你补身体。”
岑卫东眼神闪了闪:“这样啊,那你就收下剥了,晚上红烧吧,辛苦四奶奶了。”
帮岑卫东做饭是没问题,可她和向上天天跟着岑卫东这样吃肉可不行。但现在天气热,肉不经放,明天就馊了。
最后四奶奶烧了一大盆野兔,然后让陈向上端了一大碗给陈阳送过去。
吃饭的时候,岑卫东说:“四奶奶,以后陈阳再送什么过来,你就收下吧。”
陈阳这个人不喜欠人人情,就让他送吧,回头等好消息传来,他心理负担也不会这么重。
“好吧。”四奶奶只得答应,心里却想,这都什么事啊。改天得找阳阳好好说说。
接下来几天,陈阳要么每天,要么隔一天,总会拿一只猎物送到四奶奶家,除了山上跑的
,还有水里游的,而且他往往还会多拿一只,表示自己家也有,让四奶奶晚上不要送菜到他家了。
这事一连发生了好几天,四奶奶有点受不了了,天天这么白跟着岑卫东蹭肉吃,又没什么同等的礼物回赠,她过意不去啊。
于是,四奶奶叫上陈阳,悄悄劝他:“你别送猎物过来了,咱们家有吃的,小岑每个月还拿粮食回来呢。而且啊,我看他那样子,是要打算走了。”
“走?他的病好了吗?”陈阳惊诧。
四奶奶摇头:“没有吧,要是好了,他肯定会告诉我啊。”
“那他怎么就要走了?”陈阳万分不解。
四奶奶叹气:“不走留下干嘛呢?这几天,他也没去房老爷子家了,就连早上也不出去跑步了,大部分都窝在屋子里睡觉,只有傍晚没人的时候去后山逛逛。这都不打算继续治了,不回去还留在咱们这里干什么?”
是啊,这儿又不是别人的家,不回去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本来以为这个外来者要走了,他该高兴才对,可陈阳却只觉得心更沉了,有种被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他抬着沉重的步伐回家,没走几步就跟从后山回来的岑卫东撞上了。
犹豫了一下,陈阳走过去,张了张嘴,半天才突出三个字:“对不起。”
岑卫东笑了:“陈阳,你这个人啊就是责任心太强,对福香是这样,在我的事上也是这样。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好的地方是被你划为自己人的,你总回竭力照顾,但不好的地方就在于,很多不属于你的责任都被你包揽了,给你自己造成不小的压力,给身边的人也会有一种被控制的感觉,而且你身边的人很难成长,因为你不肯放手。”
陈阳被他说得无言以对,确实是这样。可能是从小丧母,父亲又靠不住的缘故,他自小就要强,而且有种要照顾妹妹的使命感,所以养成了他如今这样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