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比兽还真是气死兽。
那白虎许是累了,就着爪子趴下,呼吸越来越沉,仿佛昏死过去。
就现在。
迎棠一溜烟窜过去,趴到白虎身后的石头边。
她伸出小爪子挠了一下白虎的肉垫。
噫,好软的肉垫。
白虎没反应,她便大着胆子绕到它跟前。
它的伤口在胸口附近,她拐到它脖子下面,小鼻子翕动着嗅血气。
她的手是抖的,她的腿也是抖的。
她用力推它,把草皮都蹬坏了。
怎、么、这、么、重、啊!
它是死了吗!
迎棠咬牙切齿,好不容易推开它的肩膀露出伤口,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连喘好几口气。
她压着身子,把头探过去,嗅嗅伤口。
有魔气,还有强大的灵力,必须要放血才能治。
她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心道浪费可耻,便舔舔嘴,用小草编了个碗一样的容器,就着老虎肩头的伤口麻利地接起来。
太阳太晒了。
迎棠举铁似的举起白虎的手,搭在旁边的石头上,架起一座虎爪桥梁。
她可不能被晒着。
迎棠这会子就像敲碗等饭的小屁孩,目光炯炯地盯着饭锅。
须臾,白虎的血凝住,滴地越来越慢,但魔气却未散,大有回流之势,恐会伤及白虎的心脉。
迎棠当即一爪下去,把伤口抠裂。
别客气,再来点。
她还探入一缕自身的灵气助其压制,也算大发慈悲,救虎于水火,各取所需。
蓦地,头顶燃起一簇杀气。
如山的阴影投下来,把迎棠整个埋住。
老虎呼噜一声,垂眼看向怀里草碗。
迎棠大言不惭:“魔气透进了你的血,若不放血,你就会死。要不是本姑娘落魄了,怎会高抬贵手救你,赶紧跪谢吧。”
大白虎似乎知道她说得是真的,但又恼怒。
他眼里冒出邪火,一爪拍翻草碗,血流了一地。
“你!”
被糊了一脸的迎棠怒不可遏,她抹干净脸,抄起手边的胡萝卜扔它。
白虎粗粝地喘气,嘴角流出粘稠的血。
它布满杀气的眸子瞪向迎棠,嗞出尖牙来,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不妙。
迎棠当即拔了一爪子草,猛地一跳,往他眼睛上抹。
老虎咆哮一声,迎棠踩着它的脑袋往灌木丛纵身一跃。
她这不是逃,是转移战地,不杀它,是她的恩赐!